唔”了声。
托依汉见他听过,顿时换了神采,兴奋道:“你听过?真的听过?也是,他这人手艺极好,人又和善,你也该听过。”
虞珵美强忍着笑,知此人应当就是她那个心心念念的情郎。
“你帮我脱了奴籍,往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虞珵美大惊,见她说得恳切不像玩笑,遂将脸色沉下道:“脱奴籍做甚么,你不回家了?”
花楼这种地方人多嘴杂,最适合探听,托依汉当年便是以奴隶身份被卖进来做卧底。
“当年他们只说要我在这里打探,开始是一年来一次,后来是两年来一次,到如今已经许久未露面,我想着,他们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或者已经不需要我了?眼看着又要打仗,到时候战乱起,我就更没用啦。”
她说得满心欢喜,与往日清高冷艳的模样大不相同,虞珵美的心中隐隐生出些许不祥。
痴女怨男最是可怕,他尽量温言劝道:“也不必这么着急,再过个三年五载,仗打起来,你趁乱同他跑了就是。”
第33章
托依汉闻言用力摇了摇头,向虞珵美勉强笑道:“不行的,蔡郎他要参加明年的科举,这事非得在他中状元之前办成,我现在嫁他算是患难真情,他一定是感激我疼惜我的,可万一他中了状元,哪里还会看的上我?”
虞珵美道:“那不嫁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嫁人?你与他就这样想见时见一面,平日里自由自在的不好么?”
托依汉听他说得轻巧,心中也知这事恐怕十分难办,不由红了眼眶,央求道:“好哥哥算我求求你,情爱一事根本由不得自己,自你爱上他的那一刻,甚么荣华富贵,甚么宏图大业,都不想要了,心里只念着能同他天长地久,永远永远,到死都要在一起!”
虞珵美见她说得要死要活,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相劝。只得粗略应下,约定年后给她消息。
这之后两人又聊了些闲话,听门外有僮仆报信,说是有人找虞大人,问及是谁?那僮仆道:“是个姓杜的。”
托依汉闻言,不禁掩嘴嬉笑,染了凤仙花汁的脚趾一抬,踹在了虞珵美大腿上,“你这是给人下了甚么咒?都找到这里来了!”
虞珵美故作高深一笑,“那自然是能叫人念念不忘的咒语,要我教你么?”
托依汉知他是在哄自己,挑着嘴角不屑道:“算了吧,你那屁股开花的咒语我可学不来!”
你一言我一语地在榻上打闹片刻,这才一同出门。
临分别前,托依汉忽然抱住了他的脸,用力啜了口,故意贴着虞珵美耳朵轻声道:“好哥哥,送你一句话,先骗自己才能骗得了旁人。”
这一幕刚巧被杜明庭看在眼里,只见虞珵美与一名金发女子依依惜别,临走前那美艳的胡姬还抱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望着虞珵美脸上的红印,杜明庭只觉得及其刺目。及至虞珵美蹦蹦跳跳来到自己身前,自早上起便攒了满肚子的道歉话一个字都说不出,皱着眉冷冷道:“看你那张脸,像什么样子!”
虞珵美这才装作不知情地抬手在脸颊上一擦,想起刚才托依汉亲自己时说的话,不由一笑,心中暗骂她多事。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花楼,只见一匹骏马立在街边,马毛雪一样白,阳光下顺滑得好似绸缎,想必是等得急了,正拖着缰绳来回踱步。
虞珵美眼睛一亮,认出了这正是昨晚杜明庭骑的那匹良驹,昨夜尚未来得及细看,此时一瞧,不由赞叹:“好漂亮的马!”
他这一声称赞明明是在夸马,偏偏听到那马主人耳朵里,却是比马还要高兴。
当即一扫心头阴霾,两只大手掐着虞珵美的腰向上一举,轻而易举将人举到了马背上。
虞珵美兴奋之余也顾不上其他,一会儿摸摸马毛一会儿拍拍马头,杜明庭见他像小孩子一样兴奋,一颗心也跟着荡漾起来,踩着马镫长腿一撩,跨坐在虞珵美身后。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极近,杜明庭向来穿得少,滚烫的胸膛贴在背后,令虞珵美的耳廓不由红了一圈,他十分不自在地动了动屁股,小声道:“你还没告诉我它叫什么呢。”
第34章
杜明庭顺手将他搂入怀,手里牵着缰绳,满不在乎地踢了下马肚子,边走边道:“它叫逐月,追风逐月。”
虞珵美自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十分好听,问道:“是因为它的毛像月光一样白吗?”
杜明庭笑起来,贴在他耳后道:“并不是,你想知道吗?”
虞珵美被他的声音撩得两腿发软,几乎夹不住马肚,赶忙侧身躲开,怕痒似的道:“小将军,你不要说了。”
杜明庭原本没往那方面想,被他这么一说,目光下移,果真见他耳尖通红,一路烧到了耳朵根,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快乐滋味,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三分,“怎么?还不许人说话?”
这下虞珵美何止是腿软,简直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空,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尾骨向上蹿,就连自己完全靠进了杜明庭怀中都不曾察觉。
向来都是他主动去撩别人,少有被撩的时候,想让那些达官显宦屈尊降贵的来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