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凌驾与大任之上,这二皇子本以为将胜利拱手让人就可换得他的青睐,未曾想是正中忌讳,也是蠢得可爱。”
耳畔哭声断断续续,想必是正同人纠缠,听着听着,虞珵美一阵悲从中来,“可如今的我与他又有什么区别呢?处处算计,步步为营,为了目的不惜利用他人真心”
思及此,忽然见那哭泣的人一头扎进了对方怀中,悲戚道:“我们那么像,我只不过是比他晚了一步遇到你!”
听到此,虞珵美莫名急躁起来,眯起眼睛用力想要看清二人的姿势,在发现那只是一个单方面的拥抱,对方并为举起手臂后,他的心中稍稍有了些安稳,又觉得苦涩万分,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不知他会不会懊悔今天的选择?或者直接一刀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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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杜明庭回到后殿已经过了亥时,房中漆黑一片,他站在门前褪下大氅,脱下鞋袜,正准备点一盏灯,耳畔响起一个沙沙的声音,“大哥?”
他当即将火折子收回,摸黑爬上床,抱着那人热乎乎的身体,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虞珵美像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声音都是软的,“我不来?你想让谁来?”
杜明庭伸手拂开他耳下的碎发,亲他柔软的脖颈,“听老薛说你今晚带了人出去了。”
虞珵美感觉有些痒,躲了下,没躲开,索性翻了个身,与他在暗中对望,“是带了人,薛大哥还说要教我呢。”
杜明庭听他有些撒娇的意思,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柔情,“用得着他教?想学什么花样大哥教你!”
虞珵美被他逗乐,手指头戳着杜明庭大敞的胸口,揶揄道:“你很懂啊?”
杜明庭也笑起来,黑眼仁格外明亮,“比身经百战的虞大人是不行,”说到此,他低头吻了吻虞珵美冒着细汗的鼻尖,声音越发温柔,“但比某位小骗子知道得多些。”
虞珵美听他提起自己的事,当即十分不自在,反讥道:“也不知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躲在花丛里把人都惹哭了。”
杜明庭未料他会撞见自己与乌力罕,本也无意隐瞒,索性坦然道:“毕竟是亲人,二皇子难过也是应该的。”
虞珵美见他替别人辩解,犹如打翻了醋坛一般,用力捏了下杜明庭的手,像是有些愧疚,又有些难过,“大哥,我们不提过去。”
杜明庭用力回握他,将双臂撑在两侧,俯身吻了下去。
二人今夜都喝了些酒,一番深吻过后,唇齿间留有淡淡的酒气。
虞珵美察觉杜明庭正在暗中看自己,不禁有些心虚,忸怩着道:“别这么看我。”
杜明庭笑笑,“小骗子还知道害羞了。”
虞珵美扭动身体,觉得周身燥热,曲膝向上,催促道:“别玩了。”
杜明庭也动了情,只是并不着急,他再次吻过那双薄薄的嘴唇,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沙哑声道:“珵美,你就这样待在大哥身边,我们过一辈子好不好?”
刹那间虞珵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泪从眼角涌出,他不敢让自己哭得太大声,拼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都答应了还哭。”
杜明庭爱怜的吻他眼角,吻他颤抖的嘴唇,吻他因紧张而滚动的喉结,最终,他吻上了虞珵美胸口那处片狰狞的疤痕。
如同信徒般虔诚。
这一夜,比之二人过去所做加起来都要疯狂。
虞珵美没命似的要将自己送给对方,杜明庭见他这疯魔的架势,还以为他是在吃乌力罕的醋,心中当即一片柔软,双掌托着他,不让他因太过疯狂而伤了自己。
虞珵美险些受不住,一双翠眼中全是泪,并非是因为疼,而是某种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献出去的情绪得到了满足。
他希望对方可以往死里折腾自己,他想用身体补偿。
如果,这也算补偿的话。
虞珵美只觉得小腹中隐隐酸痛,却又舍不得让那些东西流出。
杜明庭见他将双臀收紧,侧卧着不动,顿时哭笑不得,“夹着么紧作甚?快张开,我帮你弄出来。”
谁料虞珵美忽然转过身,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声音沙沙的道:“大哥,如果我要是个姑娘就好了。”
杜明庭当他又在胡言乱语,逗他:“怎么,又想给我生孩子?”
这话问出,他自己先愣了下。
很多年之前,二人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那时候也是在这样一番激烈的缠绵过后,虞珵美抚摸着自己小腹,告诉他,“我不喜欢我的孩子,但如果是你的,我愿意。”
那一刻杜明庭敢肯定,在珵美心里,自己一定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
他不想要孩子,却愿意要自己的。
是因为他清楚所做之事并非光彩,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才会自卑到认为不配拥有子嗣。
想到此,杜明庭俯身在虞珵美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落下一吻,许诺道:“等到打完仗,大哥就带你去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搭一间不必太大的屋子,再开片地,你想要孩子,我们就去互市上,找个金发翠眼,与你同样漂亮的孩子,一同将他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