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隆低头称是。
琅琊喻氏,坐拥天下第一大书院,书院教授文武全才,凌氏兄弟二人以及喻勉的诸多护卫,皆是出自琅琊书院。
凌隆幼时被喻勉救下并送入琅琊书院,勤修五年,终于站在了恩人身边,眼下却因为这细枝末节的错误要被送回书院,丢人且不说,可谓是十分憋屈。
“主子,凌隆不是故意的…”凌乔忍不住求情。
喻勉的眼风略过凌乔,凌乔急忙咬住舌尖,低声道:“是属下僭越了。”
“下去吧。”喻勉浑不在意道。
凌乔过去搀起凌隆,凌隆推开他,低声训斥:“以后在主子跟前,别没大没小的。”
“哥…”凌乔委屈地望着凌隆。
凌隆暗叹一声,和凌乔一起离开,走到没人的地方,他从胸前掏出一块凉透的烤红薯,安慰凌乔:“不是说想吃吗?现下厨房没人,去热一热。”
凌乔捧着红薯,憋屈道:“你不会是为了给我买烤红薯,才跟丢左大人的吧?”
“总归是我不小心,与你无关。”凌隆拍了拍凌乔的后脑勺,交代:“我不在时,保护好主子,别总跟李扬他们拌嘴。”
“谁让李扬总炫耀他们暗卫厉害,我们近身保护主子,更厉害的好不?”
左明非走进客栈,偌大的客栈里除了喻勉,空无一人,喻勉闲闲地坐在过道旁的椅子上,油灯点点,他旁若无人地翻着一本书,哪怕听到左明非的脚步声,也并未抬头。
“喻兄。”左明非出声提醒:“灯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喻勉神色从容:“回来了?”
“嗯,我和凌隆走散了,便四处逛了逛。”左明非简单交代,看喻勉没有继续搭话的意思,他顺势道:“我先去休息了,喻兄,你也早点休息。”
喻勉仍旧无动于衷,左明非面无波澜地经过,喻勉蓦地出手,他一掌击向左明非的侧腰,左明非见势不对,闪身躲开这一击,他眉梢微挑,语气无辜:“喻兄?”
喻勉已经起身,他陡然发力,逼得左明非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这姿势诡异的熟悉。
带着压迫的气息太过接近,喻勉低沉的声音响起:“袖子里藏了什么?”
左明非虽处下风,但神色并不慌乱,他笑道:“哪有什么?”
喻勉劈手拍落他的手腕,“啪嗒”一声,一个物件从袖口掉落,滚了几滚,摔掉了些什么。
是一个泥人,但被摔碎了胳膊,看身形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喻勉挑眉看向左明非,左明非低咳一声,不自然地垂下头。
“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喻勉审视着左明非。
左明非俯身捡起地上的泥人,递给喻勉,和声道:“我听你今日总是提起泥人,便猜测你大概喜欢,就找人捏了一个,那老板没见过你,全凭我口述,耗时久了些。”
喻勉蹙眉盯着左明非,眼神似乎在说:你是不是有病?
“你看一眼,捏得挺好的,眉头都捏起来了,可像了。”左明非将泥人往喻勉眼前又递了递,含笑道:“我未曾想到,喻兄你竟然喜欢这种东西。”
喻勉看也不看一眼,“我不喜欢。”他凉飕飕道。
左明非微笑颔首:“口是心非吗?”
左三是在报复他车上的揶揄?左三还会报复人?
这个认知让喻勉多看了左明非几眼。
左明非笑意温润,灯色迷蒙下,他的脸像是上好的玉雕,泛起柔和的光晕。
喻勉眸色微凝,指尖不经意地掠过腰间玉牌。
这玉牌润泽,已经被人把玩了很久,一时间也说不来左明非的脸和玉牌哪个更适合被赏玩。
喻勉伸手拿过左明非手中的泥人,左明非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喻勉用拇指凶残地摧毁了泥人的脑袋。
泥人脑袋可笑又可怖地垂在身前。
好幼稚,左明非心想,但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你赔我。”他声音温和悦耳,还带着一丝理直气壮。
喻勉呵了一声,反道:“不是送我的吗?”
“你不是没要吗?”左明非抬眸,撞进了喻勉眼中,这双幽深暗沉的眼睛,他似乎很熟悉,连带着心口都传来怪异的感觉。
喻勉正要讽刺几句,可左明非望着他的眼神实在是奇怪,有茫然,有不解,有困惑,像是一头迷失方向的幼兽,“……”喻勉心下微动,抬手靠近左明非的下颚。
左明非适时侧脸,避免了与喻勉的触碰。
喻勉的手停在左明非脸侧,他只思考了一瞬,还是遵从本心地靠近左明非,不容拒绝地托起左明非的脸,“不如,赔个你?”喻勉的语气不像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在陈述自己的决定:“左大人这张脸,若是捏出来做招牌,一定很值钱。”
“莫非喻兄穷得只能让我去卖脸?”
真是魔怔了,左明非心想,他分明有机会推开喻勉,为何要说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喻勉听不情绪地嗤了声,他百无聊赖地收手,后退开来,懒懒道:“左大人觉得自己很好看?”
“……”
“歇吧。”喻勉重新落座,并不看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