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算是默认了。
“好!”喻勉冷喝出声:“好一个算无遗策左憬琛!来人!”
密密麻麻的士兵在洛白溪的带领下出现,洛白溪听到了事情全部经过,他颇为复杂地看着左明非,总觉得这位惯常温和如玉的左大人有些自暴自弃的疯意。
喻勉走近左明非,冰凉的雨水顺着左明非柔和的眉眼下淌,左明非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被摧残的破败美感,喻勉强忍下摧毁他的欲望,沉声道:“你算计的很好,只是你忘了,徐州如今是谁的地盘。”
“我会让你知道,你做的最后一个决定有多愚蠢。”
说完,喻勉阴沉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将他关起来,没我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洛白溪躬身应是:“…先生好走。”
等喻勉离开,洛白溪目光复杂地看向左明非,“左大人,你这又是何必?”这场争执原本可以被避免,只要左明非继续逢场作戏下去。
游刃有余的笑容夹杂着几分不可言说的苦涩,“我没多少时间了,”左明非轻微闭上眼睛,喃喃道:“在此之前,一切必须结束。”
喻勉虽说将左明非关起来,但洛白溪却不敢真的怠慢左明非,他将左明非关进客房后,和随从一道走着,他忽地想起来:“对了,你们可见到郡丞了?”
眼下左明非落难,却不见王颂的身影,不得不说十分可疑。
“没有。”
“奇怪。”洛白溪低头自言自语,将到达屋前时,洛白溪吩咐:“若是见到了郡丞,喊他来见我。”
“是。”
进屋后,洛白溪脱掉外裳,他正要走向里间,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他稍微顿足,“还未用饭,先用饭吧。”他说着就要转身,却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演技拙劣。”王颂禁锢着洛白溪,语气鄙夷。
洛白溪不会武功,索性放弃抵抗,他将全身重量都压在王颂身上,笑道:“我先生也这样说。”
王颂道:“你且睡上一会儿,待你醒了…”
“就放了我吗?”洛白溪期待地问。
王颂如实相告:“不,待你醒了就杀了你。”
洛白溪悻悻然道:“虽说是我抢了你的太守之位,可那也是因为陛下厚爱,你可不兴公报私仇的呀。”
“闭嘴。”王颂淡淡道:“老实点,废话一堆。”
“哦~明白了。”洛白溪微微侧脸,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王颂,了然道:“你这是想挟太守以令徐州。”
“我犯得着挟持你?”王颂瞥了眼洛白溪,一掌劈了下去。
洛白溪顺理成章地失去了意识。
“真当我蛰伏徐州多年是白混的?”王颂自言自语地搂住洛白溪,他将人放到床上后,又从洛白溪的身上摸到了一个令牌,随后拿着令牌,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王颂找到左明非被关押的地方,他拿出令牌,对门口的禁军道:“洛大人有令,所有人去他院里集合,他有事情吩咐。”
有人奇怪地问:“可是方才洛大人说看好这里…”
王颂晃了下手中的令牌,不以为意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也可以继续守在这里,回头洛大人问起来,可不关我的事。”
禁军渐渐退下了,待人走尽,王颂疾步走向门口,他推开房门:“义兄!”
静坐在桌边的左明非缓缓睁开眼睛,和声道:“来了。”
第50章 殊途
王颂将左明非送到后院小门外面, 那里早就备好了一辆马车,“义兄,”王颂肃然道:“左萧穆大人已至城中, 马车会带你过去。”
左明非拦住王颂的手臂, 语气温和又不容置疑:“我们一起走,待事情解决, 你再回来也不迟。”
王颂犹疑片刻, 而后道:“我自有打算,义兄不必担心我。”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左明非心道二姐不听话也就罢了, 现下连义弟也不听话了, 他微皱眉头,道:“若是洛白溪醒了, 他不会放过你。”
“大家都知道我是太后的人。”王颂斩钉截铁道:“只要太后一日不垮,陛下就得给她面子, 换句话说,洛白溪就必须担待我。”
左明非对他道:“洛白溪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
“义兄是想说, 我不如他?”王颂的语气低落下来。
“乐章,你有你的长处。”左明非抬手放在王颂的肩膀上,温声道:“论心计,你比不过小洛,可论心性, 他不如你。”
“……”王颂不轻不重地把左明非推向马车,他坚定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义兄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若是洛白溪醒了,就走不了了。”
“…也罢。”左明非无奈道:“那你照顾好自己。”
王颂点头:“义兄也是。”
“嗯。”
徐州城外有处古寺, 名为楞华寺,相比城内的寺庙,它的烟火气不重,反而有些寥落。近日阴雨不断,台阶上蒙照着一层青绿色,更显得此处森然寂寥。
喻勉站在台阶下方,他漫不经心地与庙宇对视着,左淑宁在祠堂中对左明非说的话犹在耳侧:
“秉德生前最常去三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