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荆芥一眼,“你都能替姜云姝做主跟踪我,还说没有资格?”他轻描淡写地随口一提。
“那是我一意孤行。”荆芥生硬道:“先生并未吩咐过。”他说完就扛起昏迷的姜勐离开了。
喻季灵望着荆芥离开的背影,对喻勉感慨道:“荆芥家境贫寒,他流落街头时是师父向他伸出了援手,所以师父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喻勉不以为意道:“与我何干?倒是你,对姜家畏首畏尾的,可真有出息。”
喻季灵皱眉,他咬了咬下唇,闷声道:“谁都能对姜家不敬,唯独我…不行。”
“为何?”
“因为我代表着琅琊书院的颜面!一旦我和姜家撕破脸,那书院就会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头,曾参杀人,人言可畏…”喻季灵抬眼看向喻勉,目光中满是坚定:“我可以被千夫所指,但书院不行,我知道我可以胡闹,但是书院经不起折腾,我不能。”
喻勉注视着喻季灵,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弟弟是被书院长老们推上这个位置的,可现在看来,他弟弟的脊梁骨似乎能撑起琅琊的一片天。
喻勉前倾身子,他捏着喻季灵的肩膀,自然而然地说:“不用担心。”他自会替喻季灵扫平一切。
喻季灵别扭道:“我又不是向你表功来着…总而言之,书院同姜家的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现下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说完,他定定地望着喻勉,仿佛事态紧急一般。
喻勉慢悠悠地收回手,“嗯?”
喻季灵:“现在就去祠堂,给我改名字!”
喻勉置若罔闻地往前走:“你之前说守山大阵怎么破来着?”
“少岔开话题…”喻季灵叽叽喳喳地围在喻勉身边,喻勉嫌弃地望着他。
忽地,两人顿住脚步,看到了眼前缓缓踱步而来的身影,喻季灵忙咬住舌尖,恭敬地施了个晚辈礼:“大长老。”
面前发须皆白的老人有着清癯板正的硬朗身骨,他神色淡然出尘,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此人正是琅琊书院的大长老,他同喻勉的爷爷是同胞兄弟,曾全心全力地辅佐过喻勉的爷爷,之后又辅佐了喻勉的父亲,如今又辅佐喻勉的弟弟。
对上大长老平静的目光,喻勉微微颔首:“大长老,好久不见,可还好?”
“还活着。”大长老不咸不淡地说:“难为你记着。”
喻勉不再说话,大长老便不再搭话,但二人都未挪动脚步,场面陷入到平静的僵局。
喻季灵清了清嗓子,主动道:“喻勉回来后本想先去拜访大长老的,可您正在闭关,所以就搁置了,那个…那个…大长老为何提前出关了?”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喻季灵:“我听说有个祸害跑出了书院。”
“……”喻季灵有自知之明,这祸害自然指的是他。
大长老又看向喻勉,继续道:“又带了个祸害回来。”
喻季灵:“……”这就不是说他了吧。
喻勉淡淡道:“大长老太抬举了。”
大长老自然而然道:“既然回来了,那你与云姝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喻勉微微挑眉:“您老糊涂了?”
大长老直视着喻勉,目光中有几分了然:“我知道你为何回来,可你若想救那个人,就必须娶云姝,这场闹剧持续得够久了,也该结束了。”
喻勉面色冷淡,语气带着嘲弄:“我若真娶了她,那才是场闹剧。”
大长老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你是打算荒唐到底了?”
“与书院的迂腐比起来,我这荒唐算什么?”喻勉不屑一顾道。
大长老道:“可就是这迂腐的书院才能救你想救的那个人。”
喻勉的眸色暗了暗,他道:“多年前我就说过,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同样,我想救的人,哪怕一只脚进了鬼门关,我也会把他揪出来。”
大长老用顽固不化的目光望着喻勉,“……”
喻勉盯着大长老的眼睛,用死不悔改的语气淡定道:“除了左三,我谁也不要。”
大长老的两道长眉几乎皱到了一起。
“大长老。”稳当的女声响起,只见姜云姝款步而来,她躬身行礼:“听闻大长老出关,云姝特来拜会。”
大长老说:“你来的正好,你同喻勉见过了?”
姜云姝回答:“见过了,不仅如此,云姝还见到了左大人。”
喻勉和喻季灵同时看向姜云姝,姜云姝不疾不徐道:“方才听到大长老提起我和喻大公子的婚事。”
大长老应了声,“你们都不小了,这事儿赶紧办了吧。”
姜云姝抬眸,一字一顿道:“我不愿意。”
大长老:“……”
姜云姝不卑不亢地又施了一礼:“多年前我没有资格拒绝,如今我身为琅琊的守山人,也该是有些底气的。”
说完,姜云姝看向喻勉,问:“大公子,你可同意?”
喻勉颔首:“自然。”
大长老沉吟:“守山人的责任就是守好南山,不准旁人涉足,云姝,若是喻勉破了守山大阵,强闯南山,你可知你要如何做?”
姜云姝轻呼口气,道:“拼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