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颂保留了几分颜面。
“现如今,我就想像现在这样…随便活着,我也不想治腿,再堂堂正正地站起来很难…我很累…那便不治了,义兄…你别再拉我了,是我辜负你的期望…”
左明非骤然蹲下,他注视着王颂眸中的风起云涌,“好。”左明非和声应下:“累的话就歇着,只是乐章,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我从来都不只是师徒,还是家人,我永远都是你的兄长,你不是一个人。”
王颂眸中泪光涌动:“……”
“还有我…”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两人耳侧传来,左明非和王颂一愣,同时看向床头,看到了洛白溪用力扯出来的笑颜。
王颂蓦地站起,慌乱无措道:“洛白溪!”可惜他左腿不便,只站起来片刻,便失重砸向床头,幸好他双臂及时撑住床头,这才没把刚醒来的洛白溪给再次砸晕。
也恰好的,一滴泪从王颂左眸中砸落在洛白溪的眼皮上。
洛白溪眯了眯眼睛,他虚弱地打趣人:“这是…见我醒来,激动地落泪了?”
“不是。”王颂否认,这泪分明是被他义兄感动的,只不过是洛白溪恰好醒来。
洛白溪眯眸片刻,等彻底将周围情境装入眼帘,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王颂身上,然后安抚人心般地笑了下,温声道:“我没事。”
王颂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正要开口,却被身后的冷风给掀开了。
“不徵。”喻勉面色仍旧沉稳,只是推开王颂的动作有些急促。
王颂重新坐回了木椅:“……”
喻勉打量着洛白溪:“你感觉如何?”
洛白溪翘起唇角,虽然他仍旧躺在床上,但眉梢眼角却勾勒出几分气定神闲的从容不迫来,“先生,学生…幸不辱命,徐州百姓无恙,学生不负所托…”
“好。”喻勉轻按住洛白溪的肩头,定定地望着洛白溪:“你醒来便好。”
洛白溪轻咳一声:“先生,你不该…先夸我吗?”
喻勉:“你醒来的很好。”
洛白溪嘀咕:“这算哪门子夸赞。”
“还能贫。”左明非含笑道:“看来恢复的不错。”
林芝适时带来曹军医,曹军医为洛白溪诊治时,喻勉冷不丁地提了一句:“这几日,一直是林姑娘在照顾你。”
洛白溪坐在床头,这才想起林芝来,他看向林芝的目光亲切随和,“林芝姑娘,大恩不言谢,你为徐州百姓做的,洛某定会记在心中。”
林芝看到洛白溪醒了,也忍不住落泪,她道:“大人晓我以大义,我只不过做我该做的。”说完,林芝想起来药房还温着汤药,便先行离开了。
等到军医离开,喻勉注视着洛白溪不发一语。
洛白溪打了个冷战:“先生,你有话就直说,看着我做什么?怪渗人的。”
“我替你问过,林芝家中还有一幼弟。”喻勉开门见山地说。
洛白溪面露疑惑:“哈?”
“此番她为你涉险,之后又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不徵,你今岁几何?”喻勉沉吟着问。
洛白溪懵了,他愣头愣脑地回答:“二十有一…”
话音还未落,只听“啪”一声,王颂不知何时柱起拐杖,对左明非低声道:“义兄,我先回去了。”
左明非莫名其妙地眨了下眼睛,不是,这看戏看得正精彩呢,“我送你。”左明非也起身。
“不用。”王颂已经走至屏风前,他没有回身,又说了一遍:“不用,多谢义兄,我自己可以。”
左明非心知执意送王颂的话,可能会加重王颂心里的负担,就顿住了脚步。
洛白溪惊叫:“诶!王颂的腿怎么了?王颂!王颂!?”
待王颂离开,喻勉继续问:“你如何想?”
洛白溪收回投向外帐的目光,他挠了挠头,莫名其妙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求娶林芝姑娘?”
喻勉佯做不在意道:“我随口一提,你自己掂量。”
洛白溪想起被关押的那段时日,林芝是他与外界的唯一联系,两人有着共患难的情分,“林芝确实是个好姑娘。”洛白溪思索道:“只是,先生为何突然提起我的婚事?”
喻勉语重心长道:“不徵,你年岁渐长,母亲又不在身边,而且我瞧着林芝姑娘对你并非没有情意,是以才提了一句。”
洛白溪脸色有些怪异,他觉得喻勉不像是会在意这些事的人,因此喻勉乍一提起,反倒是让洛白溪有些不尴不尬起来,“呃。”洛白溪慢吞吞地说:“既是先生所愿…”
喻勉摆手制止他的话音,又道:“我只是提议,这毕竟是你的事情,需得你自己做主。”
从洛白溪房中退出来,喻勉和左明非并肩走着,喻勉心中有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左明非悄无声息地抓住喻勉的手,喻勉眸带询问地看向左明非,左明非含笑注视着他。
“笑什么?”喻勉反握住左明非的手。
左明非仰脸迎着秋风,声音却带着春阳暖意:“我从未想过,你会为不徵张罗婚事。”
喻勉直言:“算不得张罗,提一句罢了。”
“喻兄这般满腹才智之人,竟也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