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大人还能如此闲云野鹤?”
裴既明:“我早就不是朝廷的人了。”
喻勉:“……”忘了六合司早就不复存在了,可为何裴既明之前多次出手相助?
裴既明似乎看出了喻勉心中的疑惑,语气平静地解释:“先帝放我自由,我替他完成遗命,这很公平,再说我只负责将棋子送上棋盘,谁输谁行,我并不在乎。”
这众多棋子中似乎包含着喻勉,听到这种暗指,喻大人的心情不是很美妙,他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来特意送药。”
裴既明理所应当地点了下头:“先帝临终前吩咐过我三件事,第一,让你回来主持大局;第二,要左大人与你分庭抗礼。”
喻勉凉凉道:“看来你完成的不错,第三呢?让我猜猜,是要你保证陛下的安危?那你岂非又失了自由?”
裴既明摇了下头,对喻勉道:“陛下要我确保九殿下活着。”
喻勉蹙眉:“……”这倒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可笑地呵了声,重复:“确保,九殿下,活着?”
有趣,将季小九推入火坑的分明是先帝自己。
裴既明沉默片刻,说了句:“其实,九殿下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
“可惜先帝不只是父亲。”喻勉神色淡漠:“同江山社稷比起来,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裴既明颔首,同喻勉一同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喻勉直接道:“拿来吧。”
裴既明莫名其妙道:“什么?”
“遗诏。”喻勉提醒。
裴既明更加不明所以:“什么遗诏?你的任命书?不是早就给你了。”
“……”喻勉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他道:“如今季小九被关的是死狱,先帝既然要保下他的命,就没有留下一道圣旨?”
裴既明沉默了,而后摊手:“没有。”
喻勉被气笑了:“那你要如何救?劫狱?”
“也不是不行。”
喻勉再次无语,他并不怀疑裴既明有这个能力,但是裴既明一个即将劫狱的人,现下来同他一个朝廷命官来商量,这就有些许荒谬了。
裴既明直言:“我需要大人相助。”
喻勉黑着一张脸:“你在痴人说梦?”
“不白帮。”裴既明抬起右手,他右手攥着一卷卷轴,对喻勉道:“北岳十三部各个部落的现状均在此处,大人若肯出手相助,在下必定双手奉上。”
喻勉望着那卷黑色卷轴,眸色起伏不定,他琢磨不定地开口:“老实说,我有些不懂先帝为何会放你离开,你太好用了。”
“前提是得我自愿。”裴既明利索地回答:“大人考虑的如何?”
喻勉原本就不会对季随舟置之不理,现下又送上门来一个裴既明,他暗中勾起唇角,指尖在桌上愉悦地敲着,他道:“用不着劫狱那么麻烦,要想救下季小九,只需小裴大人再跑一趟。”
裴既明抱拳:“有劳喻大人。”
“客气。”
裴既明走后,喻勉坐在案前查看着从各处送来的情报,直到帐外传来喧哗声:“孤要见左大人!不准拦着孤!”
“殿下!殿下!左大人不在此处!”
“你们休想拦着孤,孤已经打听过了,左大人就住在此次!”
喻勉寻声望去,只见帐帘被人一剑劈开,半张帷幕簌簌而下,露出一个半大的少年身影。
少年身着赤色蟒袍,提剑四处张望着,他满眼急切地在帐内寻找着什么,直到与看到案牍后面的男人,他不由得呼吸微滞。
喻勉单披着黑氅,神色淡漠自带质询,处变不惊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威压,看清少年后,他缓缓起身,朝少年不疾不徐地走来。
少年左腿动了下,似是想要后迈,他眉头拧在一起,抬眸迎上喻勉深不见底的目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但他应该不能退。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喻勉行礼。
季颂寰缓缓放松呼吸,“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左大人这里?左大人呢?”
“无名小卒罢了,不劳殿下挂心,左大人方才被陛下叫走了,殿下找他何事?”喻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季颂寰。
季颂寰下意识回答喻勉:“孤想请他为小皇叔求情…”说到这里,季颂寰想起来自己没有闭眼回答喻勉的话,于是板起脸道:“孤要找左大人,与你何干?”
“哦?”喻勉觉得有趣:“这是你们的家事,殿下为何不去求陛下?反而来找左大人一个外人?”
季颂寰眉眼落寞:“父皇不见我…他是铁了心要小皇叔的命。”
“这样。”喻勉微微颔首。
季颂寰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巴又秃噜了,可喻勉身上似乎有种魔力,会让季颂寰想起为人师者的庄严气度,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先说出来了。
季颂寰打量着喻勉,这个人虽然很可怕,但又莫名让他觉得可靠,他不自在地咳了声音,“放肆,不该问的不要问。”
喻勉自觉忽略掉季颂寰的色厉内荏,继续道:“殿下过虑了,都说陛下最重手足之情,想来是不会伤害九王爷。”
“不是的!”季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