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之位…你岂能容忍将来的皇帝另有人选?”
左明非缓缓勾起唇角:“这个位置…是兄长承让。”
两人皆心知肚明,在延光帝重用他人的情况下,若想在今后的朝堂立足,储君是他们实现各自政见的不二人员,只可惜,这个位置被左明非捷足先登了。
因此,左大人看似失势,实则是如愿以偿,毕竟来日方长,东山再起的机会有很多。
但喻勉的处境未必有左明非的处境明朗,谁都晓得,他这兵权一交,按照延光帝如今的疑心程度,他今后就只能做个闲散官员了。
想到这里,左明非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他前倾身子,温和地替喻勉拢了拢领口,啄了下喻勉的唇角:“这样也好,先前我们分离太多,今后你便能好好陪我了。”
喻勉猝不及防地抬手,不轻不重地扼住左明非的脖子,“你倒是敢想。”他声音冷了下去,显然也考虑到了左明非猜想的那种情况。
左明非不做任何反抗,甚至还扬起脖子主动往喻勉手中送了送,同时,他望着喻勉的目光也愈发温柔,像是要将人溺死的春水。
左明非知道在这局棋中,喻勉因为昏迷的这段时间失去了太多优势…或者说,喻勉远不如他看起来那般游刃有余,正如喻勉喜欢看他失态,左大人也对喻勉的不同面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只不过君子端方,他万不会将自己这点隐秘的趣味说出来罢了。
左明非眨了下眼睛,他好整以暇地观摩着喻勉变化不定的神色,心想,行之约摸是生气了,说不定还会加重力道。
温热的血液在指尖下有节奏的流淌着,脆弱的脖颈在这只死过太多人的手里显得太过不堪一击,最终,五指缓缓松开,喻勉的另一只手扶住左明非的后脑勺,然后疼惜地摸了摸左明非的脖颈。
“……”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窒息感,左明非愣了愣。
“这便是你想要的?惹我生气?”喻勉摩擦着左明非耳后的皮肤,直到一片雪白上弥漫上暧昧的霞色,他才满意地收手,哼道:“这手段可不高明,只是不知这是你的策略,还是你的私心?”
左明非哑然,显而易见,他又被喻勉戳穿了心思,但他也不恼,他一手握住身前喻勉的手腕,一边欺身而上,吻住了喻勉。
喻勉眉梢微动,他确实有被左明非这番举动给惊讶到,待一吻结束,喻勉望着左明非的眼睛,好笑地问:“什么意思?换策略了?色/诱?”
左明非软和的目光落到喻勉的脸上,轻声说:“是私心。”
明明就是色/诱,以此来哄他让步?
呵,不可能,喻勉冷漠地想,然后不情不愿地解释:“你不必多虑,我并无拥立弈王之心。”
听到这里,左明非心里稍微轻松了些,他假意抱怨:“三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事,你偏要惹我着急。”
喻勉瞥了左明非一眼:“……”他都懒得说左明非这个倒打一耙的小把戏。
“那你救出随舟后,打算将他安置在哪里?”左明非跟上喻勉的脚步。
“……”喻勉仿佛听到了左明非心里的算盘声,他呼了口气,心平气和地打量着这只用尾巴拨拉算盘珠子的狐狸。
左明非眼神纯良地看着喻勉:“不如我先帮你把人安置下来。”扣着季随舟防止喻勉真的拥立他。
喻勉很想无视左明非的小心思,可左明非的算盘珠子都快蹦他脸上了!
他忍无可忍地看了左明非一眼,左明非坦然自若地任他打量,意图显而易见——你不是爱戳破我的心思嘛?那我直接亮给你看。
喻勉被他无辜的眼神看的没脾气,只轻哼一声:“用不着。”
左明非苦恼道:“对你用心思你不高兴,对你坦诚你还不高兴,那你叫我如何是好啊?”
“你闭嘴就好。”
左明非微叹道:“男人啊,果然都一样,得到了就不…唔!”
喻勉一把捞过左明非,恶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行至大牢最深处,空气变得愈发沉冷,混合着经年累月的潮湿腥味,仿若黏在人身上的森森毒蛇。
季随舟看似安然地盘坐在石床上,脸上无悲无喜,像是一尊石像。
喻勉眉梢微微挑起,扭头对左明非道:“看来他的境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一些。”
至少干净。
看着桌子上纹丝不动的饭菜,喻勉心想,饭菜也算可口。
延光帝只想囚禁季随舟,却不想要他的命。
喻勉往前走了一步,对季随舟道:“睡着了?”
季随舟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他缓缓抬眸,看过来的目光宛若一潭死水。
左明非温声询问:“殿下可好?”
“多谢先生挂念,我很好。”许是多日未说话的缘故,往日少年清润的声色听起来十分沙哑。
喻勉单手劈断锁链,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季随舟,“时间紧急,有什么事容后再说,你能自己走吗?”
望着喻勉行云流水的操作,左明非略显愣怔地立在门外,他没想到喻勉会这么果断干脆。
季随舟注视着喻勉,沉默地摇了下头。
喻勉懒得听季随舟解释,所幸季随舟也不解释,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