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一边说,隐忍着哭腔,那声音听着,当真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尤其是她还故作坚强,一副隐忍却又忍不住要哭出声来的模样。
泪眼朦胧,泣不成声,却要维持主母风范的样子。
这样子,谢老夫人和谢松林看着,愈发的心疼。
看向谢晚凝母女二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尤其是谢夫人说到自己的女儿,谢松林和谢老夫人眼眶也都跟着红了。
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外头只怕早就没了。
明明应该是谢家大小姐的,却落的如此下场。
细心教导的谢晚凝,却如此这般。
果然是什么样的种,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再如何悉心教导,也成不了气候,上不得台面。
“不怪你,你又何必自责?”
谢老夫人红着眼眶,抓着谢夫人的手,心疼道:“这些年,你为这个家如何尽心尽力,如何贤惠,我们都看在眼里。”
“不是你教不了,是她自己不识好歹,也是被人教唆。”
谢夫人说着,神色严厉的扫了一眼那边的关氏跟谢晚凝。
母女两人还跪在地上,又是心慌又是不安。
谢晚凝垂着头,跪在地上,脑子里却已经千转百折,思忖着如何才能挽回一局了……
如今看来,事情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她不可挽回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谢夫人怎么忽然就变了。
而且,她忽然意识到,谢夫人若是想的话,以她的身份,根本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是我没教好晚凝,也保护不好自己的女儿……”
谢夫人被谢老夫人握着手,眼泪涛涛的落,那模样看起来,更是泣不成声的:“母亲,是儿媳不好,我……我以为关氏留下来,或许对晚凝会更好,怎知道,我,我……”
“我只怕这个家也管不了了,母亲,求您让旁人来管吧。”
“传出去,我教养不好女儿,也会累及谢家其他子女的名声……”
谢夫人一字一顿的,看起来伤心欲绝。
说的每一句话,显然也都是当了真的,让人闻之伤心。
谢老夫人沉着脸,眼神却是对谢夫人的心疼:“静娴,这不怪你,都是她们的错。”
“你管这个家,管的极好,就是太心善,太顾念亲情了!”
谢老夫人叫了谢夫人的名讳,谢夫人是薛家的女儿,名为薛静娴。
一旁,谢松林也忙对薛静娴说道:“静娴,你莫要伤心。这事,我处置!”
谢松林看向谢晚凝,声音不由冷了两分,说:“你如此伤你母亲心,她这般待你,你却听关氏的话。”
“我瞧着,你也是个不识好歹的。”
“爹,我不是……女儿一时糊涂,并非对母亲不尊重,女儿只是等了七皇子多年,不想让谢家蒙羞啊……”
“闭嘴!”
谢老夫人冷呵一声,打断谢晚凝的话:“瞧你口口声声都是同七皇子的婚事,你母亲教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谢老夫人看了一眼谢松林的神色,冷哼一声,看向关氏:“我看就是这个低贱的妇人教唆的,把这关氏家法伺候,随即赶出去!”
“自此以后,不许再来我谢家了。”
“祖母,不要啊!”
谢晚凝这些慌了,忙跪行挪到谢老夫人的面前,抓着谢老夫人的裙摆哀求道:“祖母,我娘一时糊涂,她没见识,但是没有坏心,我以后再不提了,我的婚事,且都听爹和母亲安排,求您了……”
谢晚凝并非真心心疼关氏,只是知道,关氏若是被赶走,她身边就没人一心待她了。
若到时要威胁谢松林帮忙,也只能关氏出面。
若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出面……爹该如何想她呢?
谢老夫人看着以往疼惜的大孙女,自从知道身份后,心里的情分总觉得淡了。
虽说是从小养在身边,可毕竟是血脉亲情,再怎么样,也是鸠占鹊巢,如何能跟以往一样?
本顾念这孩子乖巧懂事,想着留在谢家给她一条生路,养了那么多年,也确实有了情分。
可现在瞧着这般,实在让人厌烦。
尤其看着关氏那惊恐害怕的样子,更觉得上不得台面。
谢晚凝再怎么教,也是关氏的女儿,都不如谢家真正的血脉!
“晚凝,你母亲这些年都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怎如此不知礼数?”
谢老夫人狠心的看着谢晚凝,说:“只听你一口一个娘的叫,比你母亲还要亲昵。”
“你母亲这些年如何待你,你自己想必也清楚,这关氏做了什么?”
“你叫静娴母亲,可知这是庶女对嫡母的称呼,一个关氏,你一口一个娘……”
“若是真母女情深,你便同她一起出去好了。”
谢老夫人这话便有些严重了,谢晚凝吓的一时间闭上了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谢老夫人那句“庶女”,不只是谢晚凝,谢松林的神色也不大好。
谢松林眼神一冷,扫了谢晚凝一眼:“晚凝,你莫要再糊涂!来人,把关氏拖下去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