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带着妙妙一起走出了家门,朝着庆河村的方向走去。
李东生一家三口刚踏进李家院子,就看到王萍正坐在门口,满脸不耐烦地择着菜,嘴里还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什么。
看到李东生背着沈兰芬,金花抱着妙妙跟在后面,王萍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哎呦,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老三媳妇,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娘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王萍这话,夹枪带棒的,像开了机关枪似的,突突地往外冒。
她斜着眼瞟了一眼沈兰芬,“我说你们也真是的,娘年纪大了,身子骨弱,你们就不能让着点?”
“非得把娘气成这样才甘心?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不得说你们不孝顺!”
王萍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磨得锃亮的刀子。
引得周围几户人家都探出头来张望。
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大。
让所有人都看看李东生是怎么“虐待”自己亲娘的,
李东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少在那阴阳怪气,娘晕倒了,我送她回来,有啥问题?”
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王萍先是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然后猛地拔高音量,扯着嗓子喊道,“老三,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你把娘气晕了,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你这是要翻天啊!”
“闭嘴!”李东生低喝一声,“我有没有孝道轮不到你来评判。”
“我送娘回来,是尽我的责任,少逼逼,否则甭怪我不客气!”
王萍被李东生的气势震慑住,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但她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嘟囔着:“凶啥凶?你以为你嗓门大就有理了?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李东生不再理会她,径直走进屋内,将沈兰芬丢在床上。
刚放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李春生叼着旱烟袋走了进来。
“老三,你这是干啥?哎呦,娘这是怎么了?你可真是的,怎么能把娘气成这样呢?”
李春生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雾,“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你也不想想,娘为了这个家操了多少心!”
李东生看着李春生那张虚伪的脸,心中一阵厌恶。
他冷笑一声,说道:“大哥,你少在那装孝子。”
李春生被戳穿心思,脸色一僵,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个啥?”
“别用你的道德绑架来套我。”李东生不耐烦地打断他,“还有,不想被拉低智商的话,就闭上你的outh。”
啥?
啥茅斯?
像李春山这种没有读书识字儿的人来说,压根儿听不懂。
“大嫂,娘的身子骨弱,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看病抓药的钱,你得出。”
李东生扶着半死不活的沈兰芬,眼神冷冷地扫向王萍。
王萍一听要掏钱,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凭啥让我出钱?这老不死的又不是我亲娘!再说,谁知道她是真晕还是装晕?说不定就是想讹钱呢!”
李东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大嫂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娘是你婆婆,生病了你不该出钱?还是说,你巴不得娘早点死,省得你伺候?”
“你……你放屁!”
王萍被戳中了心事,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我那是心疼钱!这年头,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
“五块钱!你知道五块钱能买多少粮食吗?能买一袋子棒子面!够我们一家吃好几天了!”
“哦?”李东生挑眉,语气愈发冰冷,“这么说,在你眼里,娘还不如一袋子棒子面值钱?大嫂,你可真是孝顺啊!”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王萍梗着脖子,死活不肯松口,“反正我没钱!要掏钱,你自己掏!”
“我掏?”李东生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大嫂,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分家了?这老虔婆,现在跟你住一个屋檐下,吃你家饭,你让我掏钱?你当我傻呢?还是你觉得我好欺负?”
“你……”王萍被李东生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
这是镇上的刘大夫,医术不错,在十里八村都很有名望。
刘大夫给沈兰芬把了脉,又翻了翻眼皮,“没啥大事,就是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缓一缓就好了。我开几副药,回去好好养着,别再受刺激了。”
李东生一听,连忙说道:“那就麻烦刘大夫了,药钱啥的,找我大哥大嫂拿,他们孝顺,肯定不会推辞。”
王萍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
“啥?找我拿钱?李东生,你可真敢说!这药钱少说也得五块!”
五块钱啊!
那可是能救命的钱!
这年头,五块钱能买二斤猪肉!能买一尺布!
能让一家老小吃顿饱饭!
让王萍拿五块钱出来,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李东生冷笑一声:“娘生病了,你不该出钱?你不是最孝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