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了!”尉迟枫怒斥一声,抬腿横扫,踢中了他的腹部。黑袍男人痛呼一声,更是恼怒,举起刀来再次攻去。
相比之下,封庭柳那边倒是容易对付得多。那男人武功平平,连连后退,刹那间已经伤痕累累。
“别杀我!别杀我!”男人哀嚎着,拿着剑的双手颤抖,试图求饶,竟是渐渐退到了黑袍男人的身后。
“你背叛之时,就该想到今日。”封庭柳冷哼一声,长剑聚气而去。
与此同时,尉迟枫将全身力量集中于一处,朝着黑袍男人猛烈挥去!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黑袍男人发觉自己难以左右躲闪,竟是一把抓过另一人的衣服,挡在了自己身前!
“啊——!”
随着一声惨叫,血肉纷飞,落入黄沙之中。
尉迟枫和封庭柳皆怔愣一瞬,那黑袍男子趁机丢下手里的尸体,转身逃去。
尉迟枫下意识要去追,却被封庭柳一把抓住的衣摆。
“穷寇莫追。看看他还有没有气。”封庭柳下巴扬了扬,看向那血肉模糊的尸体。
尉迟枫了然他是不愿意下手,便心甘情愿地揽了这脏活累活。他将剑插到沙土之中,蹲下身去,一探鼻息。
“没气了。我那一招下去,他这种武艺,根本接不住。”尉迟枫耸了耸肩,把尸体翻了个身,摸遍全身的衣服,试图找到些许线索。
封庭柳收了剑,抱臂站在旁边,垂眸看向尉迟枫的那柄长剑。
“剑很重,和看上去并不一样。”封庭柳忽地说道。
“哦?你看得很准,这把剑用玄铁融了寒铁制成,格外沉重。听说天外寒铁更加适合,能够让轻剑的剑身附上重剑的重量,可惜,珍贵难求。”
“哦。”封庭柳淡淡答着,没多说什么,却默默地多看了几眼那把剑才收回视线,“有什么发现?”
“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我们可能要回到刚刚的屋子去看看。”
“不必了,现在去,早就被人收拾干净了。”
“不找些他勾结旧魔教的证据吗?现在北济城里的人,可都觉得人是被你绑架的。”尉迟枫疑惑地站起身,他下意识地想掏出手帕来擦干净手上的血,却忽地想起那张手帕上还留着封庭柳的手印,便止住了动作,转而随意地擦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我并不在乎。”封庭柳说着,看了看尉迟枫手上残留的血迹和裤子上的血印,咂舌一声。他从怀里翻出一个青色的手帕,丢到了尉迟枫的怀里,“擦擦,脏不脏。”
尉迟枫拿着那手帕有些发愣,那手帕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他不好意思使用。可封庭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却并非对他有什么兴趣,只是单纯地嫌弃他脏……
尉迟枫用手帕擦去手上残留的血,捏在手中,心跳不由得加快,小心问道:“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封庭柳摆了摆手,转身往来时的路走,“一条手帕而已,不必了。”
尉迟枫连忙将手帕小心揣进怀里,想着自己又能收藏一条手帕了。他快步跟上封庭柳,走在他身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尉迟枫问他,“就放着不管吗?”
“杀了叛徒,确定了他和旧魔教的勾结,已经够了。”封庭柳语气淡淡,好似真的不在意被人污蔑,“柳渡城背负的罪名,也不差这么一条。”
尉迟枫挠了挠头,看着封庭柳淡然的表情,竟有些心疼。
“我……”
“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封庭柳双眸冷冷地瞥了过来,“你身为北龙堂主,若在此时为柳渡城说话,只会推翻自己的威严。”
尉迟枫被戳中了心思,顿时泄气,却又不禁有些高兴。封庭柳话语虽然冰冷,却是在为他着想。
嘿嘿,他心里有我。
两人一路回到了北济城。即使他们身上沾染了血腥气息,可在这江湖大侠遍地都是的时代,并不会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但准确来说,两个人的身形与气质,却是那些“大侠”不可相比的。
“封城主,若是无事,我请你喝杯酒如何?”尉迟枫见路边酒馆酒旗飘飘,不由得转身问道。
“不必了,我要回城了。”封庭柳抬了抬帷帽,向着前方看去。
尉迟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还有一位身着长衫的老先生正站在车门旁,毕恭毕敬地向着封庭柳鞠了个躬。
“少爷。”那名老先生唤道,“是否要现在启程。”
“嗯。”封庭柳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尉迟枫,“今日之事,不必向他人告知,也不要做多余的事。就此别过。”
“明白,改日再见。”尉迟枫笑了笑,目送他进了马车之中,却不经意间对上那名老先生对他警惕的眼神,顿时一颤。
那老先生虽然面带慈祥笑意,看向他的眼神却如同刀刃般冰冷,与他气质全然不符,暗藏杀机。
可封庭柳轻轻一摆手,那老先生又瞬间恢复了慈祥的模样,朝着尉迟枫点头,便也回到了马车之中。
尉迟枫松了口气,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神秘的城池……少爷……倒是有趣。”尉迟枫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