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封庭柳看过来的灼灼目光,登时一愣。
“少爷?!”他连忙坐起身来,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又看了看封庭柳,顿时茫然了,“是我起晚了吗?”
“并未,现在还是寅时。”封庭柳仍然侧躺着,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看着尉迟枫。
“少爷为何醒得这么早?是被热醒的吗?”尉迟枫放下心来,又问道。可他转头却见地上被木盆盛着的冰块还未完全融化,屋内的温度仍然宜人。
封庭柳眼睫微颤,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他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头疼醒了。”
“什么!”尉迟枫顿时又紧张起来,想起昨晚自己恢复记忆不在屋内,更加慌张。他不知道封庭柳是什么时候开始头痛的,也担忧他现在的状况,“我去找玉大夫来!少爷现在可还疼?我给你拿烟斗来。”
尉迟枫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床。
封庭柳却在这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尉迟枫的衣摆,止住了他的动作。
尉迟枫不解地回头看来,却见封庭柳那张俊美的脸上,竟是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不必,已经不疼了。”封庭柳说着,语气中竟有几分满意。
“诶……那就好。”尉迟枫松了口气,坐回床上,“少爷醒了,为何不叫我?”
“头痛这次去得很快,我又见你睡得挺香,便未叫你。”封庭柳撑起上半身,一手撑着头,嘴角含笑,悠哉地看着尉迟枫。
“一直看到我睡醒吗……”
“是啊,观察自己养的狗,亦是养狗的乐趣所在。”封庭柳松开尉迟枫的衣摆,转而钻入布料底下,直接触摸上尉迟枫的后腰。
“少、少爷……”尉迟枫痒得颤了颤,下意识伸手按住了封庭柳的手腕,“现在可是早晨。”
“那又如何?”封庭柳轻笑一声,指尖顺着他的脊骨滑落,带着十足的撩拨意味,“我方才可是刚犯了头痛,你不应当履行你的职责吗?”
尉迟枫耳根泛红,哪里抵挡得住封庭柳这般明目张胆的引诱,任由那双微凉的手攀上自己的后背,转而将人抱入了怀中。
不对劲,今天的封庭柳很不对劲。
但尉迟枫被那猫儿般的爪子挠着后背,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分心。
滚烫的亲吻落下,背后传来的是比吻更加滚烫的抓挠痛感,带来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兴奋。
荒度晨光,鸣声为止。
-
封庭柳的房门被从内打开时,已是正午。
尉迟枫推开门,打开窗,让屋外炎热的空气与屋内的浊气交换,散去味道。
封庭柳嫌弃外面太热,把衣领随意地拉扯开来,露出满身红痕,握着扇子胡乱地往身上扇着风。
“叫人搬冰进来。”封庭柳语气不耐,他本被伺候得舒服极了,可这会儿却又被热风弄了一身汗。
“怎么也得等我把屋子收拾一下……”尉迟枫见状颇为无奈。他不敢耽搁,又是更换床单被罩,又是端水擦拭,忙里忙外。
直到封庭柳的不悦几乎肉眼可见时,散发着凉气的冰块才被人抬进了屋子里。
门窗关好,卧室里便又变得舒服了起来。
封庭柳的脸色瞬间变好,放下扇子,又慵懒地躺回床里去了。
“少爷……”尉迟枫笑得无奈,端着凉茶坐到床边,递到封庭柳的手里,“总是太凉,对身体不好。”
“习武之人,讲究这些作甚?”封庭柳瞥了他一眼,端着茶杯慢饮,末了还发出一声叹息。
“若是此时需要出门,少爷又要如何?”
“不耽误。”封庭柳似乎毫不在意,耸了耸肩,“我又并非娇生惯养,一丁点儿热都受不了……”
封庭柳话音未落,屋外忽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少爷,重山商会的人到了。您约了他今天来城里谈生意。”白忠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封庭柳举起茶杯的手忽地一顿,眉头紧蹙。
“……”尉迟枫看向封庭柳,神情复杂。
说好的不耽误、不是娇生惯养呢?
这脸垮得也太明显了吧!
但封庭柳还是泰然地喝尽了凉茶,把杯子放到尉迟枫的手中,轻咳了声,对外说道:“让他在会客厅等我罢。”
“是。”白忠应道,便退下了。
屋外热气腾腾,让人完全没有出门的欲望。
但封庭柳还是垮起个小猫批脸,不情不愿地翻身下床,让尉迟枫为他更衣。
尉迟枫知道封庭柳不高兴,挑了一身轻薄却能遮掩身上痕迹的月白色长衫。尉迟枫又怕他觉得热,便寻来一根玉簪,将他的长发挽起大半,束在脑后。
封庭柳摸了摸清爽了不少的后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寻了一把扇子握在手中,随意扇了扇风。
如此衣着打扮,衬得封庭柳更像是一位纨绔贵公子了。
“少爷真是穿什么都合身。”尉迟枫忍不住夸赞道。
“这是自然。”
得了尉迟枫的夸赞,封庭柳的脸色又好了不少,推开门,走出了舒适的房间。
屋外对于封庭柳来说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