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愤怒变得扭曲,他还想再骂些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五皇子松开了他的手,朝着侍卫摆了摆手。
侍卫们点了点头,将二皇子拽起,拖出了寝宫。地上的鲜血被拖出一条痕迹,伴随着二皇子的骂声,蔓延而出。
五皇子转过身,看着惊恐的宫人和自己的侍卫们,露出了少见的严肃表情,忽地朗声道:
“二皇子趁父皇之威,企图逼宫造反、谋害父皇,大逆不道、罪不容诛!父皇驾崩,儿臣倍感痛心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侍卫与军兵忽地跪于他的面前,一位显然是带队的将军大喊道:“殿下节哀!可朝廷不可一日无君!既然殿下已平定叛乱,就请殿下早日即位,以定民心!”
胜负已分,山河已定。
至此,朝廷中的惊涛骇浪,才彻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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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战后乱局还需有人收拾。
尉迟枫坐在石头上,伸着手,任由柳渡城的人替他掌心包扎。他看着魔教和炎龙堂的人被朝廷军队带走,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看来,宫里也已经分出胜负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尉迟枫感叹道。
“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人能插手的了。”封庭柳走到尉迟枫身边,看着战火后凌乱的战场,坐在他身旁。
柳渡城的人替尉迟枫包扎好,便又匆忙去给其他伤患包扎。虽然胜利属于柳渡城和北龙堂,可他们的折损亦是严重。
两人看着狼藉的战场,眸色中带着些许沉痛。
可江湖刀剑无眼,强者才能生存,面对生死,也该淡然。
“封城主有何打算?”尉迟枫故意说出这个称呼,一手托腮,转头看向和他一样风尘仆仆的封庭柳。
“我先带人回柳渡城整顿。倒是你,炎龙堂成了叛军,北龙堂主应当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封庭柳缓缓说着,转过头去,与他目光相对。
“哈哈,确实啊。”尉迟枫朗笑一声,他一想到后面要面对的事情,不由得有几分无奈,“或许一时半会都难以脱身了。”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两人眼里的情愫相互碰撞,却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半晌,尉迟枫才弯了弯眉眼,温柔说道:“少爷,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回来。”
随后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封庭柳一把扯过尉迟枫的衣领,不顾身边还有其他人,竟是径直吻上了尉迟枫的嘴唇。
尉迟枫怔愣片刻,便抬起没受伤的时候,按在封庭柳后颈上,回应吻去。
唇齿相贴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许多路过的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人便已经分开。但二人皆是面红耳赤,对视片刻,忽地都笑了起来,随即额头相贴,平复着呼吸。
“我等你。”封庭柳轻声应道。
周遭的气氛实在称不上浪漫,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发出的味道让人头晕,可两人仿佛将那一切隔绝了一般,沉浸于彼此的眼中。
江湖中刀剑冰冷,可持刀握剑之人,却总是温暖的。
柳渡城和北龙堂的人见此,纷纷吹起口哨。
他们从来没见过自家堂主的笑容,也从来没见过自家城主那么温柔的模样,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对着彼此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得了封庭柳的回应,尉迟枫眼中的笑意更加灿烂。他若是有尾巴,一定会拼了命地摇晃,直到骨折才肯罢休。
尉迟枫轻轻摩挲了两下封庭柳的后颈,随后站起身,看着北龙堂的兄弟们。
“战事未结!受伤的兄弟们回北济城养伤,其他兄弟随我去炎龙堂据点,逮捕那叛徒首领!”
“是!”
阳光刺眼,封庭柳看着尉迟枫宽厚有力的背影,仿佛是在看另一个太阳。
封庭柳不由得在心里念叨着,那个一直以来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问题。
他会回来吗?
江湖浩大,柳渡城留得下他吗?
但如今,封庭柳能给这个问题一个肯定的答案。
会。
他一定会回来。
尉迟枫回到江湖本就是为了他,即便远在北济城,可连着他的那条狗绳却从未断开。封庭柳只需将另一端轻拉慢拽,尉迟枫便会自己回到他的身边。
即便那条狗绳的另一端,也牢牢地拴死在封庭柳的手腕上。
另一头,夏亦也整顿好了柳渡城的兄弟们,盘点了死伤人数后,跑到了封庭柳旁边。
“走吧。”还不等夏亦开口,封庭柳便站起身来,向着众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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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路边的茶馆有小二卖力吆喝,引得一位头戴斗笠、背负宝剑的大侠入座。
那人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水,便被台上的说书人吸引了目光。
说书人手中醒木拍桌,折扇开合,开口便道:
“上回书说道,这江湖势力北龙堂,与那神秘的柳渡城,竟是在皇城外拦截叛军、诛杀魔教宵小,还了这江湖百姓一片安宁。那炎龙堂与北龙堂,同为诛邪会的分堂,却参与了叛军逼宫,遭朝廷逮捕。炎龙堂堂主那缩头乌龟,竟是缩在据点内,亦被北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