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由公诉人发表公诉词。”
随着张黎夏的声音落下。
法庭辩论,正式开始!
“好的,审判长。”
黄景站在公诉席上,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发表公诉意见:
“根据我国相关法律规定,现以公诉人身份,对我院提起公诉的温璇故意杀人一按出席法庭,支持公诉。
温璇故意杀害张闻海的犯罪事实,在起诉书中已经明确认定,但在今天的法庭调查环节中,因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公诉人需要对温璇故意杀人的事实再做论证。
客观上,案发当天,被告人温璇使用水果刀刺死被害人张闻海,这是既定事实;而综合案发当天被告人的认识因素和意志因素,我们可以认定,被告人在主观确存在杀人故意。
因此,被告人温璇的行为,完全符合我国刑法规定中,故意杀人的犯罪构成要件。”
说到这里,黄景停顿了一下。
而对面辩护席上的任真,则是冲他露出了一个职业微笑。
深吸口气,黄景抛去了前半段庭审中出现的杂念。
他知道,后面的才是重点。
“而辩护人提出,温璇杀害张闻海的举动,属于对张闻海强奸行为的正当防卫,因此不负刑事责任,对于这个观点,公诉人不予认可,主要有以下几点意见:
第一,被害人与被告人在案发当天发生争执,最终引发打斗的矛盾点在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对被告人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事实上也正是这离奇的遭遇,使得温璇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有了后面的血案发生。
因此公诉人认为,温璇故意杀人的行为带有明显的报复倾向,而非辩护人所说的被迫防卫。
第二,对于被害人的行为,在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的前提下,没有人知道案发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不能仅仅凭借破损的衣物等证据,就认定其实施了强奸行为。
更为重要的是,在拘留当天,被告人的体检报告中,并未有被害人的体液留存,我认为这也可以有力的证明,张闻海没有对温璇实施强奸。
第三,我们还要注意的是,被告人和被害人系新婚夫妻,两人之间存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关系,更加不可能出现所谓的强奸。
综上所述,被害人张闻海并未对被告人温璇实施强奸,因此辩护人主张的正当防卫不能成立。根据我国刑法规定,温璇故意杀害他人,剥夺了他人生命,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应受到法律制裁。请审判庭根据被告的犯罪事实、性质、情节等,依法给予公正判决!”
长长的出了口气,黄景在公诉席坐定。
刚刚赶回来的公诉助理冲他竖了个大拇指,黄景苦笑着摇摇头,看向了对面的任真。
他自认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现并无失职之处,但对面那個律师,一直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对今天的二审,他本是信心满满。
现在却丝毫没有刚开庭时那底气十足的感觉。
另一边,张开山作为被害人家属,同时也是附带民事诉讼的原告,在张黎夏的示意下站了起来。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法官的声音刚落,张开山便一拍桌子,冲着被告席上的温璇恶狠狠说道。
“刚结婚就能杀了我儿子,这样的女人心是有多毒啊!”
“还跟那么多人睡过,你也配当我儿媳妇?”
“要我看,审什么审?就该直接枪毙!”
几位法官在他刚开口时就皱起了眉头,张开山却丝毫不觉,转向了温明阳和姜秀珍:
“还有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你们怎么有脸上诉的?”
“一审还不愿意赔偿,人都死了,让你们赔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老实木讷的温明阳一反沉默寡言的常态,一张脸涨的通红:
“那个小杂种欺负我女儿,死了活该!还想要钱?我把钱全都拿去喂狗都不会赔给你这个老杂种!”
辩护席上的任真脸一黑。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再说了,你拿钱喂狗,狗他也不吃啊!
......
“肃静!”
眨眼间就吵了起来,张黎夏连忙出言维持秩序:
“被害人家属,你的发言应当与案件相关,不要跑偏了!”
张黎夏的话很是中肯,听在张开山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指责他的言语。
“我怎么就跟案件不相关了?我儿子死了,我说的就是最相关的东西!”
即使隔着老远,张黎夏都感觉唾沫星子随时会喷到自己脸上。
“还有那个什么公诉人,之前不都死刑了,怎么今天开个庭听着那么不对劲了?”
张开山越说越气,额头上甚至有着汗珠出现,又把炮口换了个方向:
“我儿子怎么就变成强奸了?我们明明是被害人!”
“被害人懂不懂啊!”
黄景扶额,扭过头去,根本懒得搭理张开山。
「笑死我了,这货怎么逮谁喷谁啊?」
「没听温璇他爸说的,老杂种嘴里能蹦出什么好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