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王子莹连忙点头:“他说你妈的再踩?再踩老子非打死你!
你个你个小贱人,老子非把你先奸再杀,再奸再杀”
后面的话越来越离谱,王子莹都有些复述不出口。
“狗杂种!死得好!”
段白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而且是从身为受害者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眼泪立马就出来了,大致找了个方向,冲着张家平和杨淑真的方向就骂了出来。
“你骂谁呢?说话注意点啊!”
张家平脸早涨的通红,“我儿子不可能说出来这种话,全是这个女的一面之词,法官你们不能信啊!”
“都控制一下情绪!”
萧国柱拿起法槌敲了两下,总算控制住场面:“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发言,否则清出法庭!”
“张明刚第三次往上爬的时候,还有说话吗?”
任真适时的又问了一句。
“没了。”
王子莹低下头:“但我那会儿脑子一片空白,看到他手指头又扒上来了,就又踩了一脚。”
“嗯。”
任真示意自己问完了,转向梁治林:“所以张明刚在往上爬的同时,还一直在向王子莹发出威胁。
公诉人说张明刚在掉入化粪池之后,就已经丧失了继续侵害的能力,但这只是事后站在案外做出的分析。
我们要考虑的是,作为当事人的王子莹,在听到张明刚的这些威胁时,她是没有能力判断,张明刚是不是还有继续侵犯她的能力,或者是可能性。”
“辩护人说我是站在案外事后分析,你又何尝不是呢?”
梁治林反驳道:“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录像,没有目击证人。
你说张明刚在向上爬的时候还在向王子莹发出威胁,这一推论完全是基于王子莹单方面的供述。
但案发现场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谁也不知道。
有可能事实如王子莹所说,张明刚的确向她发出了威胁,但也有可能并不是王子莹说的那样。
王子莹在把张明刚推入化粪池之后,张明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奋力往上爬,王子莹却在其面临的现实危险已经完全消失的情况下,连续三次踩踏张明刚的手指。
诚然,辩护人的推论有一定道理,但你的推论完全基于王子莹的陈述,实在是没有多少说服力。”
“看吧,我就说他们律师都是信口雌黄,瞎扯!”
被法官警告了好几次,张家平没敢再大声说话,只是捂住嘴,小声的跟杨淑真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
“公诉人也说了,有可能是这样,也有可能是那样。”
任真却是丝毫不慌,“那么在这个争议点上,案件是存疑的对吧?”
“对啊,只有王子莹自己的说法,那当然是存疑的,这个.”
梁治林刚理所当然的说了两句,然后就愣住了。
审判席上,三位法官互相看了看,知道任真掐住了这部分争议点的要害。
在刑事诉讼中,案件存疑的话,有一个标准叫做有利于被告人的原则。
如果案件存在不确定的情况,就要从有利于被告人的角度,去做出解释,去采取对于被告人相对有利的一种说法。
其实这个原则也就是“疑罪从轻、疑罪从无”这个原则在刑事诉讼中的细化。
现在关于张明刚在往上爬的时候是否向王子莹发出了威胁,只有王子莹一个人的供述,供述可能为真,供述也可能为假。
那么在公诉人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就只能采取对王子莹有利的一种说法,也就是王子莹说的是真的,张明刚往上爬的时候,确实向王子莹发出了威胁。
“存疑是啥意思啊?”
杨淑真小声问旁边的丈夫。
“这玩意,我也不造啊。”
看着公诉人的表情好像不对,张家平摇摇头,他要是知道的话,素质也不会这么堪忧了。
“但就算张明刚往上爬的时候有威胁的言语,王子莹也不能采取踩手指这样的方法阻止他往上爬。”
又是就算,听到梁治林说出来几个字,萧国柱头都要大了。
“试想,你把一个人推倒了水里,他说等他上来要打死你,你就要阻止他上来吗?
我觉得法律显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举动。”
梁治林迅速换了个方向,不在存疑部分纠缠:“落入化粪池,爬上来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
被人推进化粪池,那么发出一些过激的言语,也在情理之中。
王子莹是把张明刚推下去的人,不能苛求张明刚一句话都不说,更不能因为张明刚有一些不恰当的言论
,就认定王子莹可以剥夺他的生命。
刚才我们已经说过,在张明刚落入化粪池之后,王子莹面临的现实危险已经消失,她完全可以逃离现场。
可是她非但没有离开,而是采取了最为极端的一种方式,结束了张明刚的生命。”
梁治林看向脸色苍白的王子莹:“我相信王子莹的话,我相信她在踩张明刚手指的时候很害怕,我也相信她脑子是空白的,但这并不能成为她无罪的理由。
在张明刚对她的强奸行为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