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在门口停了片刻,她回头时笑容灿烂,却莫名令人心头发毛。
“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忍她很久了,趁机帮自己出出气。”
她笑的更温柔了几分,“有什么问题吗?”
慕南钊怔住,下意识答,“没有。”
顾喜喜礼貌地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慕南钊看她转身出去,居然感觉松了口气。
她在生气?
没错,她看着他时分明就是生气了。
可她究竟在气什么?
慕南钊甚至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所作所为。
年少时写策论,他都不曾遇到过如此难解的困惑。
今日之局,前因是顾喜喜得知周寡妇频频去找顾青叶,而两人之前并无交情。
顾喜喜就此留了心,进而察觉了周寡妇的居心叵测。
所以她通过秦大嫂放消息出去,本意除了引出周寡妇,还有就是试探顾青叶。
若顾青叶退婚后,没有听周寡妇的话使坏,那她以后大可安稳度日。
若她非要与周寡妇合谋作恶,后果便是她咎由自取。
顾喜喜回到自己房里,一头扎在床上。
收拾了顾青叶并没有让她顺气,反而内心更加气闷。
而且这种心情还无法与任何人言说。
顾喜喜穿书后,最在意的两件生存大事。
第一件,仓有粮,兜有钱,她已初步达成。
可第二件,如何在男女主光环下,摆脱女配命运,平安活到老。
现在被她弄成什么样了?
除了顾喜喜和顾青叶姐妹反目,这一点符合剧情之外,今日慕南钊助顾喜喜设局,将顾青叶送进大牢。
这样一来,男女主的感情线岂不是彻底崩了?
顾喜喜烦恼地把脑袋埋进枕头下面。
虽然她并不后悔这么做,可事到如今,一切全乱了。
她全然不知,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如果结局不会改变,最终会不会换个理由,她还是因慕南钊而死?
所以她方才看着慕南钊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这家伙生的太过祸水,不然怎会招来此次祸事?!
顾喜喜狠狠地捶床泄愤,然后泄气地趴在那不动了。
冷静之后,理智逐渐回归。
她知道慕南钊是无辜的,她不该迁怒他。
更何况,截至目前,他也没做过实际伤害她的事。
至于将来,未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饭时,顾喜喜状态已恢复如常。
她对慕南钊说,“难得你今日有空,下午可否陪我再去卖一批粮食?正好试试咱家的来福。”
来福,是顾喜喜刚给骡子起的名字。
顾喜喜最近已经在学着驾车了,只是转弯、上下坡还不太熟练。
慕南钊说了声“好”。
心下暗忖,她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有种大彻大悟后的平静?
来福在外面忽然叫了几声,老郎中放下饭碗,“骡子的叫声怎么不对劲?”
张婶没听出来,“骡子不都这么叫么?”
“它叫来福。”顾喜喜纠正。“跟小花一样,有名字的。”
慕南钊也觉得有些不对,“我出去看看。”
很快,就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声音,“顾喜喜,顾喜喜!”
顾喜喜跑出去,就看见来福嘴角溢出白沫,鼻孔频繁张大,用力喷气,明显很难受的样子。
来福似乎知道主人是它唯一的救星,努力将脑袋转向顾喜喜,一双眼睛可怜兮兮。
当时买回来的骡子健壮活泼,这是怎么了?
顾喜喜很自责,赶紧叫老郎中来看。
“我没学过畜牧,是我没照料好,让它生病了?”
老郎中拧眉不语,掰开骡子的眼皮,又掰开嘴巴看。
虽说他不是兽医,却也医治过不少小动物,还是有经验的。
等了一会儿,老郎中沉着脸说,“这是中毒了。”
“砒霜。”
顾喜喜、张婶、慕南钊一怔,继而脸色都难看起来。
好好关在家里的骡子被人下毒。
家里的灶房、水井岂不是都不安全?
不过先救骡子要紧,张婶问,“这骡子……来福还有救吗?”
老郎中说,“毒药下的少,有救。”
“两斤绿豆,碾碎了和一盆凉水给它灌下去。”
张婶赶紧去弄绿豆。
顾喜喜、慕南钊对视一眼,慕南钊踩着木棚架子,轻灵两下攀到墙顶。
片刻,他飞身跃下,说,“有人从外面将砒霜洒进来。”
“姜老,您看看骡子喝的水。”
木棚靠墙而建,食槽在栅栏门这面,水槽在侧面,是唯一方便下毒的地方。
老郎中手指沾了点水,鼻端轻嗅,虽然融进水里,气味轻微。
“是砒霜。”
一盆绿豆糊糊端来,顾喜喜开锁把来福放出来,试试看它自己能否吃下去。
来福似乎明白这是在救它,看了顾喜喜一眼,竟大口吞咽起来。
张婶看的惊奇,“都说生灵在野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