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平抱拳,大声说,“请顾老板上车!”
顾喜喜向来不喜高调,此刻被一群同村人像看猴一样围观。
她囧的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去,“孟将军小声点行吗?”
顾喜喜声音太小,孟承平没听清楚,于是更大声得问,“顾老板说什么?”
顾喜喜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我说请你小声点。”
她不想留在这继续被围观,便快速登上马车,一头钻进车厢里。
这下顿时舒服多了,她已经懒得想自己在村里被传成什么样了,等回家之后又要面对多少好奇,做多少解(瞎)释(编)。
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顾喜喜刚坐定,又有一个人紧跟着进来。
她抬头看去,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慕南钊在她对面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哦。”
哦?顾喜喜还没想明白他所谓何意,马车已行驶起来。
出了村子,官道宽阔,孟承平便骑马与马车并行。
他在外敲了敲窗框,“车内座椅下方,拉开抽屉,有饮水干粮。”
顾喜喜掀开帘子,说出一直憋着的话,“此行难道不需要保密吗,孟将军如此高调行事,就不怕还没开荒,消息先泄露出去?”
孟承平朗声大笑,顾喜喜听的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
就听孟承平说,“西北这一片是大将军的地盘,在这里,只要是大将军不想递出去的消息,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各关兄弟们眼前飞走。”
他笑着转向顾喜喜,“我们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此次拖顾老板下水,就算顾老板义薄云天答应了,有些人也不可能同意的。”
孟承平隔空瞅着慕南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坏笑。
顾喜喜顺着他的视线也回头望去,心头一突,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
“关内的荒地很多吗?为何没有百姓开荒耕种?”
孟承平说,“咱们要去看的荒地,十年前原本被北离占了去,可三年前咱们大业出了一位能臣,说服了先帝,支持大将军对北离用兵。”
“有这位能臣在朝中坐镇,西北军粮草丰足,将士们的饷银按时发放,从无延迟。”
“此人还搜罗了不少北离的军报机密,秘密交给大将军。”
“多亏了他与大将军一文一武,一朝一野相配合,当年冬季,差不多就这个时候,北离军大败而退,而我军收回了那些土地。”
“可惜我两年前才从军,没能赶上,那些都是我听大将军说的。”
“不过,”孟承平笑了笑,“大业与北离近十年来大小战事不断,西北的百姓早就怕了。就算夺回了这些土地,毕竟还在边境前线,没有百姓敢去开荒。”
顾喜喜起先听得入神,可听着听着,她回味到了什么,看向对面。
“孟将军说的能臣,该不会就坐在马车里吧?”
孟承平轻笑出声,“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啊。”
慕南钊侧着头看窗外,好像没听见那两人的对话。
顾喜喜望着他,说不出什么心情。
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了解过去的慕南钊。
难怪他要花心思搭上孟家这条线,以他现在的身份,直接去找大将军,未必能见到,还可能因走漏风声,引来杀身之祸。
这时有士兵来报,前方发现了马队经过的痕迹。
孟承平让顾喜喜放下帘子,他纵马到前面去查看。
车厢内安静下来,顾喜喜低声说,“对不起,之前与孟大娘子结交,我不该那么说你。”
隔了一会儿,慕南钊才开口,“不怪你,立场不同罢了。”
“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把握,大将军知道我活着,还会不会认我这个故人,亦或者直接将我捆了交出去。”
“若果真如此,当时你就会遭我牵连,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
顾喜喜沉默了一下,“可我听你和孟将军所言,那位大将军应该是个正直的好人。”
“人心易变,”慕南钊说,“当你的处境、地位突然改变,你会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他抬眸看向她,“不过我总算是赌赢了。”
车外马蹄声由远及近。
孟承平隔窗大声说,“前面有个商队经过,不是北离人。”
“边境线太长,又有山区林地,巡防兵再尽职尽责,偶尔也有一小队北离骑兵偷偷绕进来。刺探军情、抢劫商队,滋扰百姓。”
顾喜喜说,“原来这样,那咱们此行也有可能遇到这些人?”
孟承平应声,说,“所以才让顾老板坐车,一来省些体力。二来,万一遇到危险我们也方便保护。”
慕南钊抱臂靠在那闭目养神,“现在倒是说的详细。”
“可你请顾喜喜来之前,怎么一个字没提过?”
孟承平讪笑,明晃晃地装傻,“忘了。”
反正大将军只派他请顾喜喜,让他客气点别强迫。
可没告诉他不能有一点点的隐瞒啊。
临近中午,顾喜喜喝了一次水,吃了两口锅盔饼。
马车又不知走了多久,刹车的动静让顾喜喜瞬间清醒。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