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的,她是虚无缥缈的烟,他只是芸芸众生。
他便是努力伸出手抓,却也根本抓不住。
孟砚青着霍君宜,她明白霍君宜是彻底死心了。
这让她总算放心了,她不想伤害他,现在他能死心,能想明白,能往前走,这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这也让她反思,不该招惹这种男性,因为人家可能是奔着宜家宜室的,她又当不来那样的女人,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彼此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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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绪章做出的榅桲拌白菜丝,那白菜心切得细如发,又被蜜汁染成粉红色,搭配上清香甜涩的榅桲,这么盛放在仿成化瓜皮绿釉盘中,那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一家三口吃得别有滋味,只是偶尔间,陆绪章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孟砚青脸上徘徊,那目光格外温柔,像是羽毛一样抚摸着她。
这让她多少也有感觉了。
她必须承认,作为一个女性,作为一个曾经有着那么多荒唐记忆的女性,昨天他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她灵魂的一部分被唤醒了。
这件事只有陆绪章能办到,他太懂她。
吃过饭后,陆绪章吩咐陆亭笈:“洗碗。”
陆亭笈倒是积极得,现在他被陆绪章教育得,认命地知道家干活的该是自己——这样母亲也觉得他勤劳能干。
儿子颠颠地洗碗了,陆绪章拿起桌上才洗过的榅桲。
之后,他抬眼着孟砚青:“嗯?”
视线相接,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思,空气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电波,滋啦啦的电流在涌动。
孟砚青笑着他:“吃。”
陆绪章的视线自始至终没离开孟砚青,他拿着那颗榅桲,递到她唇边。
不过他并没有喂给她,是用那榅桲轻触了下她的唇。
瞬间,孟砚青仿佛触电一般,唇畔酥麻。
她琥珀色眸子便慢慢漾起妩媚的水光来,她进他幽深的眼底,唇却是无识地张开,将那磨着她唇瓣的榅桲轻轻含下。
卷翘的睫毛轻轻一个掀动间,她着他的手,咬了那榅桲,齿尖却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指。
简直是妖精。
陆绪章眸色转深,不过脸上依然是四平八稳的波澜不惊。
他喂给她吃榅桲后,手指并没离开,是用指腹轻轻刮过她的唇角。
他火烫的视线盯着她眼角泛起的动人红晕,低声道:“甜吗?”
孟砚青:“甜,不过也有点涩。”
这是榅桲的味道,甜甜涩涩间,又有一股浓郁的香味。
陆绪章声音已经变得低沙:“我也想吃。”
孟砚青:“哦?”
陆绪章盯着她,缓慢地俯首下来。
于是他便吻上了她的唇角,轻舔着她的唇畔,着她的唇,品尝着榅桲的清甜。
厅堂安静,彼此都轻易听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孟砚青抬眼,视线扫过男人,清朗好的脸庞此时布满了春,眉梢那更是漾着一片红。
她轻笑:“绪章,我还要吃。”
她叫他名字时,声音温软犹如呢喃,那是撒娇,是在勾他的心。
陆绪章眼神愈发幽暗,他唇线绷紧,之后哑声道:“把亭笈打发出吧?”
孟砚青:“嗯,怎么打发?”
陆绪章:“等会我的。”
孟砚青笑,声音软得能出水:“好。”
陆绪章再次拿起一颗榅桲,要喂给孟砚青。
谁知道在那榅桲刚触上孟砚青的唇时,陆亭笈推门进来了。
猝不及防的,两个人动作都是微顿,神便凝在脸上。
陆亭笈惊讶。
陆绪章顿时换上了漫不经心的表,他淡淡地说:“你母亲想吃榅桲,她说酸,我说甜,她不信,我让她尝尝。”
说完,那手指到底是将榅桲喂给了孟砚青,是大方,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孟砚青满眼的风瞬间消散,她有机械地吃着那榅桲。
其实榅桲一般不生吃,因为有涩。
现在,她不觉得甜了,只有涩。
陆亭笈听着,却是恍然,道:“母亲,你要吃榅桲的,我给你挑,我挑的肯定甜!”
说完,他直接坐到了孟砚青身边,之后了,挑出来一个:“母亲你尝尝这个。”
他将那榅桲直接喂给了孟砚青。
孟砚青了眼陆绪章,陆绪章那神是难形容。
她笑了笑,便轻咬了一口。
陆亭笈:“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