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比划:“个数。”
“两千两银子?”
“哪儿能呀?二百两。”
“那您做梦去吧。”净身师,“里面还放着块玉呢,单单玉的成色就值四五十两,二百两银子您打发叫花子。”
宁繁眯了眯眼睛:“里面有块玉?”
“当年被阉之后,他把块玉给我,说他进宫之后说不定受人欺负,身留不住好东,让我把他的玉和他的宝贝放在一处,改天飞黄腾达了,他会以高价把两样赎回。”
净身师慢慢回想着当年之事,他阉过的人很多很多,对康财印象尤为深切,“他说他要是飞黄腾达不了,大概率在宫里,东落人手中不如落在去他势的人手中。”
宁繁讨价还价,给了净身师一千五百两银子,让他把康财的东掏出来。
红布包着沾满石灰的肉,肉旁边有一块成色极好的细鱼形玉佩。
玉佩样覆盖了石灰,擦干净之后,宁繁看到面雕刻着一个“贞”字。
宁繁在烛光下细细看着块玉佩:“在天子脚下,不过七八里路程,些年来他没有找你赎过?”
“没有。天子脚下人那么多,有些人不主动找,辈子都难见一面。”净身师,“咱不缺银子,没必要拿他玉佩换钱,些年就盼着他们飞黄腾达高价来赎,哪想到突然就了呢?”
宁繁回去之后已经很晚了。
面天冷,他出的时候不好时时刻刻揣着手炉,一进房间脱了大氅,换了遍水洗手,把手炉揣在怀里了。
狐狸眯缝着眼睛喜眯眯的往宁繁怀里蹭,今天宁繁一身白衣服,不想被蹭身红毛,忙把狐狸脑袋推开:“你去蹭太子。”
屋里伺候的太监:“太子方才被叫去宫里了,说是有事儿。”
宁繁看看天色:“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派个人去宫里打打。”
晚些时候打的人回来了。
说是有官员参了太子一本。
皇帝想当太皇的消息是皇帝和太子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试探试探群臣的态度。
些天没事找事盯着太子府的人很多。
宁繁沐浴更衣后坐在榻,懒洋洋的喝着热茶:“太子回又做错了什么?朝时发冠没戴正?还是台阶的时候一步跨两个?”
“回不是仪表问题。”下面的人,“北方几个郡的百姓筹钱给太子立生祠,今年过年时百姓们都给太子殿下烧香。”
宁繁口茶没咽下去,立马喷了出来。
立生祠种事情很少见,要是哪个脸大的逼着百姓给他立生祠,会被写进史书里骂。
本朝基本都是百姓自发的给那些不畏权贵爱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爷立的。
关键太子的形象和青天大老爷有半点关系?
说大臣们不信了,宁繁个枕边人都不信。
宁繁回觉着太子被弹劾真不冤,他要是大臣他想弹劾太子。
宁繁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擦着衣服:“立生祠个,太子让人给他立的?”
“太子殿下的事情……奴才真不清楚。”下面的人,“公事方面,除非太子殿下主动告知,否则奴才们不能过问。”
宁繁挥挥手让他下去了,想等太子回来问。
他翻着一本书慢慢看,本以为要等到半夜,太子才会宫里出来。
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突然被人推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琉璃珠帘被撩起后清脆的碰撞在一起,宁繁书中抬头,看见慕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