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纪穿戴整齐,带着鸿书与母亲辞行,便往乌程山去了。
他们刚来到济州城外,便遇到一群官兵驱赶几个猎户模样的百姓,他们手脚被缚,神情木讷。林纪有些好奇,跟着走了一段路。只见他们来到一个密林之处。
牵头的人给他们跪在地上,手起刀落就要杀人,林纪一个令箭飞过去打掉了刽子手的刀,现身出来“光天化日,滥杀百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兄弟们,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我们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王法。”说着几个人朝他们杀将过来,这几个草包,鸿书不待林纪出手,直接上了杀招,三两下就解决了,林纪连忙开口“留活口。”鸿书手下一顿,留下了一个。那人已被吓得跪地求饶,不停地磕头,“神仙老爷饶命,这是上面要求我们干的,我们也没办法啊,都是混口饭吃。饶命饶命啊”
“上面是谁?”
“济州长史吴大人”
“胡说,吴大人早已下狱,还想诓我。”
那人见诓不过,手里扬了一把烟,就跑路了。鸿书赶紧一发冷箭,解决了他。“济州看来不安稳啊!”
这一番下来,那几个猎户早吓懵了,瘫在地上。
林纪忙去将他们一一扶起,“各位兄弟不要害怕,我们俩没有敌意,只是你们怎么会被他们缚住,上过公堂吗?”
“神仙老爷明鉴,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绝对没有犯罪啊”一个年长一点的大爷大声喊冤。
“各位叫我林纪就可以了,我只是个过路人,但是认识一些当官的,你们有冤跟我说,我可以为你们申冤”
“我们的冤屈只有天上的神仙可以看见,当官的就算了吧,小兄弟不用白白忙活。”大爷如霜打的茄子。
“此话怎讲?”
“我们都是这一片的猎户,几年前乌程山封山,给我们这一片的生计都堵死了,好多猎户被迫搬家,一些不愿意搬得,都被他们默默处置了。这几年我们又开了一个山头,不承想他们又来赶我们,我们一些硬气的兄弟跟他们死扛,告到了济州长史吴大人那里,吴大人受理了我们的案子,可是没几天,便听说吴大人下狱了。那些告状的兄弟至此没有了下落。我们几个已经穷途末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被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啊,不如一刀给个痛快算了。”其中的一个年轻一点的少年愤愤的道出他们的遭遇。“家里死的死,伤的伤,那些当官的不做人,百姓只有受死的份。”
“各位听我说,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大致懂了,各位都是不怕死的壮士,既然已经穷途末路,为何不敢殊死一搏,今天我能救了你们,就是上天要来管你们的冤情的,何不跟着我去搏一个正义。”
“那壮士给指个路”
“跟我进城,我来帮你们申冤。”
“鸿书,我们俩应该多带了几套衣服,拿出来给他们换一下,待会儿一起进城,先找地方落脚。”
鸿书把衣服分发下去,各个猎户都赶忙换起来,只有一个体量较小的小兄弟一直踌躇不决。
“你怎么不换”林纪走上前轻声问他。
“我不用换,衣服材质这么好,怕弄脏了,而且,这衣服我穿太大了,不合身。”小兄弟低着头说。
“简单,鸿书你去那边农庄换一身合适的给他,快去快回”
鸿书一听,骑着马就出发了。
众人原地等待,不多时,等鸿书回来,众人便催促他去换衣,见实在瞒不住,小兄弟把头发一散,脸一抹,众人一看,这哪是小兄弟,这明明是个女娃儿。她看着年纪不大,身量娇小,长时间营养不良导致脸色蜡黄,可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没有一丝矫情。
“妹子,你怎么出来当猎户了”老爷子震惊万分,到他们反对封山被抓的时候,已经一起打猎好长时间了,不知道竟是女娃儿。
“我父母都死了,家里只剩我自己,为了活下去,只能跟着去打猎。”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倔强,像一只应激的小猫,她不知道这些人发现她是女人会怎么样,但是她相信这个信誓旦旦要帮他们的少年。
“妹子,既然今天没死成,那就是天命该我们活,我们要努力把亲人没活的那一份儿活下去”
整装完毕,大家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都去好好洗了把脸,束了束头发,完全不似之前破落猎户的样子,果然是人靠衣装。林纪把自己带的干粮分给他们,众人歇息片刻,便往济州城去了。
待他们刚进了城,便有一群官兵往城外奔去,想是猎户的逃跑已经被发现了。
“少爷,我们在城里安置,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鸿书有点忧虑的看向林纪。
“我们只有大摇大摆的回来,他们才想不到,因为一般人不可能逃了还往回跑”
虽然顺利进了城,他们都缺路引,住不了客栈,林纪只能拿着母亲的令箭去了官驿。令箭是圣上赐给宰相府的,官驿不敢不接待。
“请查看官职文书,我们好安排住宿”驿馆小厮上前讨要官职文书,一般要按职级分配房间。
“此次我们奉命微服出任务,文书需要保密,驿馆管事既已安排接待,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