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绑在人偶上的夜兰并未挣脱束缚,祝觉就已经赶了回去。
“怎么样啊,夜兰?你看上去真是狼狈不堪呐。”祝觉笑道。
“我在想,你这家伙,果然跟盗宝团牵扯不清啊。”
储物间里的夜兰,此刻仍旧在努力挣扎,满脸的蓝色凝胶,艰难地牵扯面部肌肉道:
“当初天权决定不管的时候,我就应该派人继续盯着你……”
“当雄狮掌控了羊群,放弃了羊群的牧羊犬却要后悔于自己的过失吗?你太傲慢了,夜兰,你和凝光把自己放得太高。”
祝觉看着明显有后悔情绪的夜兰,平静地道:
“人类所追求的东西很简单,力量和利益,当有了这两者,自然而然会建立新的秩序。
不管用怎样美妙的辞藻去粉饰,人类都始终是慕强的生物,向更强者屈服是生物的本能。
我向他们展现了力量,我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便臣服于我的秩序……显而易见,这不是牵扯不清,这是单方面的倒伏。”
这三万多的前盗宝团成员,加上几千名矿工,是祝觉即将要用到的愿力的发电机。
他不容许凝光和她手下的爪牙打断自己的计划。
祝觉的话完全是他的心中所想,毫无疑问,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对人类秩序的敬畏,他所忌惮的,只是那更高高在上的东西。
“不管怎样都好,盗宝团里有大量畏罪潜逃的罪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你收服了他们,那就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挨个排查,有罪之人关入大牢,无罪之人就放给你……”
夜兰嘴上说着,右手已经挣脱束缚,悄然拉动蓝色的丝线。
“你以为我收服这些人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吗?”
祝觉嗤笑道。
“正义,公理,凡俗制定的规则……全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全都是为食利者的剥削提供保护的东西!”
“这人世间唯一的真理,便只有力量,唯一正确的人,便只有强者!”
“想从我手下抢人?还是先考虑下你要怎么从我手中逃走吧!”
疯子!
夜兰在心中暗骂一句。
跟其他狗屁倒灶的国家不同,此刻守护璃月的魔神可不止有一个摩拉克斯,且不管强强弱弱的魔神,光是把璃月数量众多的原神拉出来,就足够将所有野心家的谋划泯灭!
可祝觉,他有什么?
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一些盗宝团的野狗,还有那些被他招揽的“三流高手”……但没有神之眼的终究是凡人而已。
就这,他居然想挑战天权星的权威,挑战帝君在凡间的代言人?!
毫无疑问祝觉就是在找死,然而在祝觉自寻死路之前,夜兰并不介意再推他一把。
但就在夜兰拿出骰子,悄然蓄力的时候,祝觉却忽然裂嘴笑道:
“夜兰,你在觉得我大言不惭?觉得我没有能力威胁天权星?哼……哈哈哈哈哈!是我以凡人的姿态与你们相处太久,便令你们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罢!
便让你看清,你的神之眼在我面前,何等无力!”
说罢,祝觉毫不掩饰自身作为魔神的威压,而这威压中所蕴含的规则力量,顿时让夜兰感到压力陡增,内脏生疼,口中竟直接淌出鲜血!
她无比骇然地看着眼前的祝觉,作为璃月的情报头子,作为一个干脏活的人,她的见识毋庸置疑,然而祝觉此刻所迸发出的力量,根本就是超出她想象的东西!
甚至于,夜兰根本无法判断,这力量到底是元素力,又或者是别的东西!
更令她恐惧的是,这股诡异莫名的“力量”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入侵她的防护,将她的水元素力乃至所有的一切压制到极点!
细密的血从她的七窍流淌而出,无处不在的痛处让她拼命抓住自己的脑壳,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痛苦。
而看着她的无力,祝觉的笑渐渐消失,眼底只剩冷漠。
他终究不是随意杀人的疯子,不是想要杀了夜兰。
就算是为了计划也好,是为了利益也好,活着的夜兰,远比死了有用。
伸手拿走夜兰的神之眼,失去力量来源,夜兰只感觉浑身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再无力抵抗那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两眼翻白快要昏死过去。
即便如此,祝觉也没有杀死她,反而出手,驱散那股横冲直撞的神力。
世界上最能打动人心的从来不是什么残忍或者自私的说辞,而是打着“大义”与“仁爱”旗号的感化。
仁德,仁爱,大义,正义……这些明明狗屁不通却又令人向往的东西,才是世界上最偏激,又最不容置疑的旗号。
而祝觉所做的,便是站在大义的这一边,站在仁爱的这一边。
胜过所有洗脑,赢得多数人的追随,忠诚化为信仰,信仰供奉愿力。
如此一来,釜底抽薪之计即成!
或许除了祝觉之外,历代的魔神就再找不到会用窃取信仰这种卑鄙手段的东西了!
恢复过来的夜兰彻底认清自己跟祝觉之间的差距,畏缩地低下头,不敢跟祝觉对视。
可笑自己先前还自以为是地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