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支书病急乱投医,怎么找到她了呢?她是冒牌公安,怎么吓唬村民?不行不行。
但是怎么拒绝呢?
又不能说自己是冒牌公安,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许如意看了陆华尧一眼,凤眸幽深,什么信息都没收到。
“好,好吧。”
既然被撵鸭子上架了,那就说几句吧。
许如意向矛盾中心走去,放开嗓门说道。
“朴家成员们!朴家成员们!你们别再互相指责谩骂了!骂的那么脏,狗都不爱听!树上的麻雀都吓跑了!何况是人呢!现在是法制社会,家事也不能聚众斗殴,你们的行为是在扰乱社会环境!公安抓起来轻则拘留七天,重则拘留半个月!”
她说到这里,朴家人已经安静下来,不骂街了。
许如意趁热打铁。
“我们国家是具有五千年文化的文明古国,尊老爱幼,擅养老人是华国文化的传统美德,所以要善待老人,不能欺负老人。
如果觉得家分的不公平,可以和平协商,打仗不解决问题,骂人更没用,反而让人看笑话,我这是个人看法,你们不喜欢听的就不听,喜欢听的就听。”
“姑娘,你救了俺娘,我听,我同意和平协商。”朴老大说话了。
“好,你的态度很积极。”
许如意对他的态度表示肯定,“但只有你一个人同意不行,需要全家都同意才行。”
朴老大又粗声嘎气的问,“老二,你赶紧说句话,同意协商还是继续打架?”
朴老二还没说呢,魏支书先提醒了。
“朴老二,你们家的事情今天必须解决了,不能再继续下去,这一天天的,因为你家的事情,把整个村子弄的地动山摇,如果真出人命,你们这两个不孝子可是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了!
榆树庄的脸也被你们败光了!现在国家改革开放,大力发展经济,每个地级县、市,乡镇都在招商引资,榆树庄如果恶名在外,谁还敢来?
你们这不阻挡榆树庄的财路吗?看见这位气宇轩昂的军人没?他就是上级部门特别安排调查榆树庄投资环境的,谁敢破坏国家政策,就抓走批判!”
他故意把问题说的很严重。
嗯?
站位稍微靠后的陆华尧没想到魏支书这么能忽悠,但是为了尽快的息事宁人,他还是坦然接受了这个临时杜撰的身份。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全都鸦雀无声,还以为这位相貌堂堂的男人是普通军人呢,没想到是上面派来的大官、领导。
难怪气宇不凡。
“咳!”
朴老二假咳了一声,打破瘆人的寂静,又看了一眼身边因为打架弄的鼻青脸肿的老婆,终于发言了。
“那就协、协商吧,怎么协商法?”
“姑娘,你继续往下说吧。”魏大刚又看向许如意。
得?
这是认准她了。
许如意戴钢盔爬树——硬着头皮上吧。
“我刚才看了一会儿,个人认为朴家兄弟的主要矛盾是分家不均,哥哥分的少,弟弟分的多,所以,朴大爷,朴大娘,你们还坚持原来的分家方案吗?”
这时候,朴大娘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头发和身上还沾着地上的黄土,看着有些精神了。
朴大爷则垂头耷眼得坐在磨盘上,虽然不抽烟了,但是手里还是拿着那个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下的大烟袋。
朴大娘张嘴,“姑娘,我不……”
“大娘,您还是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吧。”
虽然她只说几个字,但是许如意已经猜到答案,所以打断了。
“您从小生在旧社会,吃了很多苦,挨了不少累,受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影响比较大,我也理解。
可是我不明白,如今苦日子都过去了,土地改革分了几亩地,日子好过了,手里有了些余钱,两个儿子也成家立业了,孙子孙女都有了,不正是儿孙满堂,颐养天年的时候呢?为什么非要分家呢?
分家也行,一大家子住在一个院子里人多嘴杂,今天这事,明天那事的,但你又为什么给他们分钱呢?那些钱留着养老不好吗?
儿子们有手有脚,还有地,他们不能挣钱过日子吗?如今,你把钱分了,还差点被儿子媳妇气死,这又是何苦呢?”
许如意这番话说完,儿子儿媳都默不作声,朴老太太听的伤心了,她用满是皱纹和老茧的手抹了一把泪水。
“姑娘,你说的对啊,那些钱不应该分,死了都是他们的,我也带不走,是他们吵吵要分家,我一心烦,分就分吧,担心他们分家以后日子过不好,正好有里有点钱,就给他们分了。”
许如意拧着眉心。
“但是他们也没过好啊,一天总打仗,都打生份了,刚才看见他们打成一团,出手也没个轻重,哪有兄弟情,妯娌情了?大娘,您想改变这个现状吗?”
朴大娘眼神肯切,“想,当然想,这种日子过够了,年纪大了,我这个老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
她刚才眼前一黑,差点气死啊。
“大娘,您重新分配财产吧?亡羊补牢,不算太晚。”
许如意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