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半天哄不好,他真的烦。
要不是他现在远在国外出差,真的恨不得出现在她面前跟她对峙。
季云栀前面接连否认,现在倒是点头了,犟嘴:“嗯,想死。”
死了就不用跟他聊天了,清净。
“你——”阎霆琛被她的逆反心理气得肾疼。
最后电话被他气冲冲挂断。
正合季云栀心意。
半个小时后,阎霆琛再次来电,这一次用的是他自己的号码。
季云栀还没有气消,接通后说:“三爷,您还有其他事?”
阎霆琛沉默。
如果不是电话里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季云栀还以为没人了。
双方互相僵持着,电话保持沉默长达五分钟。
季云栀没有什么好说的,电话也不能由她挂断,她就开始无聊把玩自己的手指。
又五分钟过去了。
这一次阎霆琛服输,别扭出声:“对不起,行了吧。”
“什么?”季云栀没听清追问。
“我说——”阎霆琛深吸了一口气,吼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不分辨是非就给你定罪,是我的错,那个斧头应该砍我的手……”
他话还没有讲完,季云栀马上打断问道:”真的吗?你也会让你的保镖也拿斧头砍你手吗?”
“……”阎霆琛幽幽开口反问:“季云栀,你好像很恨我?”
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她兴奋得跟要搭火箭上天。
季云栀挠了挠头,傻笑了一声。
恨倒是说不上,刚才确实气坏了,但现在经他主动道歉,她也就气消了。
她声明:“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拿斧头吓唬我了?”
阎霆琛听她气消了心里的郁闷也消了不少,“没想吓唬你。”
“?”
“我在国外出差巡查业务,跟几个高管聚餐喝了点酒,你不接我电话我心慌,醉酒大脑混乱,气急败坏就想着砍你手,后面稍微清醒了一点才……”阎霆琛说到这止住,改口说:“下次早点接我电话。”
他解释了原因,季云栀却冷汗直冒。
还不如不解释,听得人心惶惶。
阎霆琛没听见她声音叫她:“季云栀。”
季云栀回过神应声:“嗯?”
阎霆琛声音闷闷的,“我头疼。”
“你喝了很多酒吗?”季云栀其实也多少听到他醉音,劝说道:"头疼就先去挂断电话去休息吧。”
“想你陪着。”阎霆琛说:“本来没醉,你刚才气我就喝了一整瓶烈酒,现在才头疼。”
“……”
这是把罪怪到她头上?
“我们两个人都有错。”季云栀实话实说,平静复盘:“我不该故意不接你电话,你也不应该拿斧头吓唬我,但是这件事不是应该翻篇了吗?你还要继续吵架吗?”
他兴许是醉得厉害,反应有些慢,好一会儿才闷声回应:“不吵。”
他不喜欢跟她吵架。
吵不过烦,吵得过也没有胜利感,除了床上,其他时刻都不想她掉眼泪。
季云栀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点在国外应该都是半夜了,她转而问:“你还在聚餐吗?”
“没有。”电话那头的阎霆琛靠在床头,扯了扯领带,“在国外的房子里。”
房子?
以他的财富在国外买房也不稀奇,季云栀“哦”了一声,“那你找我还有其他要紧事吗?”
“嗯。”
“什么?”
“想你了。”
季云栀表情稍愣,“啊?”
话题这么突然。
阎霆琛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道:“刚才在餐厅聚餐喝酒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你了,但这都不是最重点,你知道重点是什么吗?”
醉酒的他好像脾气温和了不少,季云栀也真的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是什么?”
阎霆琛:“聚餐结束我要走了,穿过走廊看见两个小屁孩在玩玩具嬉笑打闹,一个小女孩手上抱着一只小猪玩偶,那只小猪很可爱,很像你,我对你的思念就更深了。”
“……”
季云栀:“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她收回刚才对他的改观。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不该期待的,狗嘴里怎么会吐出象牙。
实在纳闷,阎霆琛老爱给自己拟人化,不是兔子就是猪,不是卡皮巴拉就是尖叫海豚。
各种动物形象,偏偏不是人。
她不适合当人吗?
其实阎霆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平日里酒量还不错,但那瓶酒度数实在太高,高得他脑子有些迷糊,胡说八道一堆,很困却又舍不得挂电话,想一直听她的声音。
季云栀却很想挂断电话,但顾忌他,只能一直听他在那独自说个不停。
“你会滑雪吗?下次我带你去北海道滑雪。”
“c市有家甜品店很好吃,有开心果提拉米苏,草莓提拉米苏,南瓜奶油面包,摩卡奥利奥,我以前工作压力很大的时候,我就吃这些,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这家店很好吃,但你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