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出,季云栀还是只能妥协结婚。
婚礼当天。
化妆师,服装师,还有一行策划婚礼的相关人员出现,凌晨四点天未亮就请她起床梳妆打扮。
古堡内房间众多,管家转门腾出一间房给季云栀当化妆室。
季云栀困得脑袋直点脑袋,迷迷糊糊问道:“一定要起这么早吗?下午再结婚不行嘛?”
化妆师在她脸上拍着爽肤水,戴着口罩安抚:
”云栀小姐,这婚礼都是讲究黄道吉日的,一生也就这么一次,您再忍忍,很快就不困。”
“一生只有一次?”季云栀在爱情中有点倾向于悲观主义,小声反驳:“不见得吧,这年头离婚又二婚的人很多。”
“……”化妆师:”云栀小姐,咱大喜的日子要不还是先别提这个吧。”
这话要是让阎三爷听到了,她工作都甭想要了。
季云栀表情一脸无辜,内心也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不过也还是尊重化妆师的意见没再说,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工作人员,“你好,能麻烦你帮我泡杯咖啡吗?”
现在她真的很困,急需一杯咖啡提神。
工作人员笑了笑,“好的,请稍等。”
化妆师继续给季云栀脸部按摩保湿,发型师则是拿着卷发棒在处理她的头发。
这一时间很漫长,季云栀喝着咖啡放空,也没有玩手机,发型师见状怕她无聊待不住,主动跟她搭话。
“季小姐你知道吗?其实很多人都很羡慕你。”
“羡慕我?”季云栀懵懵地回过神:“羡慕我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值得羡慕的。
儿时跟坏人决斗,掉落海里摔了脑袋丧失记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长大后收养的流浪猫病重,至今无所踪,养父也病重,医院花销如流水,努力赚医药钱又被恶臭男人陷害,招惹上阎霆琛这个魔鬼。
发型师一脸花痴地说:“当然是羡慕您能嫁给阎总啦,阎总长得帅,有钱有地位,有多少女人想嫁给阎总都求之不得!”
季云栀手捧着咖啡,对镜垮着脸,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发型师是阎霆琛派来的卧底吧。
反正阎霆琛也不在场,她直白回应发型师:“要是她们想嫁,我也可以马上让位。”
“啊不不不。”发型师吓得花容失色,卷发棒都差点掉在地板上,“季小姐您还是喝咖啡吧,那些话当我没说。”
屋子里还有监控,门外还有保镖,要是阎总知道她也要完蛋了。
发型师内心后悔不已,挣点钱不容易,下次她还是安静地当个哑巴算了。
季云栀一脸认真:“我说真的。”
“别别别。”发型师急忙摆手,欲哭无泪:“云栀小姐您还是请喝咖啡吧。”
大概是这些人都领会到了季云栀语出惊人,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都没有人敢跟她搭话了,安静得恐怖。
季云栀喝完咖啡,吃完早餐,妆容发型还没有好。
大家都很忙着手头上的活儿,也不跟她说话了,闲得无聊的季云栀只能拿出手机。
她先是给养父打了通电话。
昨天没有回去,她担心养父会担心,电话接通,季云栀甜甜地出声讲道:”喂爸爸。”
电话里的人回应,但声音显然不是养父。
对方应声:“季小姐,我是三爷的保镖——阿彪。”
季云栀隐约记得这个人,之前养父让寒征留下来陪他,阿彪则是奉命送她去公司。
阿彪人如其名,长相十分彪悍,脸上还有一道伤痕,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点被吓到的。
“你好。”季云栀稍微坐直了一点,追问说:“我爸爸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阿彪回应说:“季小姐别担心,黎先生没事,只是又嗜睡了,我奉命在照看他,听到手机响才接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季云栀听信了他的话。
养父患病症状多种,最常见的就是嗜睡了。
这时,她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下,跳得她一阵无端心慌。
季云栀握紧手机拜托:“我爸爸那边就辛苦你帮忙照顾了,我今天尽量赶回去,要是他有什么情况请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季小姐请放心吧。”阿彪说:“除了我还有其他人都在看着黎先生,季小姐安心结婚。”
季云栀小声地道谢。
医院内,急救室门口亮起了红灯。
阿彪结束通话,站在一旁的保镖担忧地说:“彪哥,黎先生吐血进急救室都两个小时了,该不会……”
保镖说到后面声音止住,阿彪表情一脸凝重:“不会的,黎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那季小姐那边该怎么说?”
“今天是她和三爷结婚的日子,肯定不能说。”
阿彪说到这里看了眼急救室,轻叹了口气,“先看看情况,最起码等婚礼结束再说。”
另一边。
季云栀结束通话后又试图给唐冰夏打电话,之前打是电话已关机,现在则是却直接空号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