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入夜,停灯才坦言了自己是受到天道诅咒,才对进食充满恐惧厌恶。
天道:……
好好的馈赠就这么被歪曲了,妖魔邪道果然不知感恩。
虽然这说法闻所未闻,但李长生还是信了。只因少年的确已经十分饥饿难以为继,怎么也没理由说谎到这个地步。
从未听说过的怪病,让仙长也感到棘手起来,甚至怀疑带此人回来是否害了他。
李长生无法,在长春峰书房转了几圈,未在古籍上找到周全之法。
他正要出去,却听得外头青玉瓦上有脚步声,几个年轻弟子正在说话。
停灯在外面打着灯笼,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等李长生。
因为他身份特殊,李长生不好叫他和弟子们在一处,便带在身边。
“这位就是仙山近来名声在外的少侠?”说话的人是个窄眼丰鼻的修士,他看了停灯好几眼,才说:“玄清道长颇是看重,也不知道道友而今修炼到什么境界?”
他此话并无恶意,单单是好奇,毕竟这两百年来,李长生潜心修炼,从未对谁另眼相看。
身为整个仙门的定海神针,李长生迟迟不飞升,也被认为会在迟虚掌门仙去之后,接任掌门。
换句话说,这少年说不定就是未来的掌门首徒,来日李长生飞升,指不定就一步登天,成了第一仙门的话事人。他总得有个什么特别的天赋吧?修炼炼丹画阵法,傀术奇门遁甲排盘,哪一个都有大道之门。
那少年却说:“还未正式修炼。”
几个修士不死心地问:“那必然是身有奇骨?又或者家学一脉单传,血脉特别?”
停灯都一一摇头。
他只是一只小白猫,起点男主的剧本,只有主角能够把握,水太深了,猫猫会滑倒。
最先开口的修士仔细打量着他,心中忽然有了别的念头。
少年乌发白衣,容姿清绝,眉目昳丽,单手提着灯笼,少许袖子滑落下去,他露出截手腕,夜色里白得扎眼。灯笼的橙红光影打着他,将他眉眼鼻梁都折出浅影,风神水秀光影半明半昧。
本来是容易豔丽的长相,他偏偏在眼皮上有颗黑色小痣,平白多了分冷俊气势。他抬头打眼瞧人,连眼尾都飞扬,凛然不敢直视。
修士颤巍巍道:“那莫非,莫非是……”
想来玄清道长多年来为了仙门清心寡欲,一朝遭了红尘□□之道也是难免。修士两眼悲痛,偏偏仙上修的是无情道,到时候只怕结局不好。
“停灯。”
修士立刻噤声,不敢再开口。
里头,门打开。
李长生长衣玉冠缓步走出来,未给紧张的弟子们分去一个视线,弯腰拉停灯站起。
“我修炼不足,悟道不够,对此疑难杂症知之甚少,”李长生谦虚地说:“不过我掌门师兄专精于医道,或可带你一试。”
停灯想到原剧情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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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八月那位掌门的描述。
掌门多年前着了一只狸猫精的道,因此颇有渊源,一眼就看破了停灯真身,弟子们杀之的时候袖手旁观,甚至有些遗憾没能亲自动手。
人身不存在的尾巴抖了抖。
“我自己克服一下。”停灯怂怂说。
李长生微微皱眉:“不可讳疾忌医。”
仙上何时这么和颜悦色同谁说过话,那修士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脚步往后退,转头就去给掌门师叔告状。
停灯决定从自己最喜欢的灵果开始尝试。
*
正殿,灯火如豆,李长生还在翻书陪着小猫。
一会儿,听到外面有通传声,说是掌门侄儿玉月新来访。
李长生踟蹰片刻,估计是自己整日整日地呆在长春峰,不理仙山事务,引起了掌门注意,是该解释一二。
停灯抬头时,一身雪白衣裳的玉月新就翩然走进来,一把折扇,秋日里一派洒然温文,俊秀柔和,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他先俯身对李长生行了个礼,才道:“我说长生小师叔怎么日日闭门不见,原来是金屋藏娇,仙山上藏了个美人。”
李长生:“我修的是无情道。”
玉月新:“开个玩笑,”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停灯旁边,“听说美人顽疾缠身,进食时也眼含明珠,睫挂清泪,掌门伯伯也很想即刻来瞧瞧是个什么病,不过他被天府之门缠住,暂不得脱身,才叫我先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