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这场闹剧结束,于周觉得自己在于家的地位有所提升,依据是于桐不再冲他大喊大叫,虽然傅怀辞说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对方生了一场大病,但于周认为自己的威慑力也有起到作用,每天出门时头都仰得高高的。
于桐这场病生的奇怪,于周路过厨房时偶然听到一些内幕,家里阿姨说,那天晚上于桐哭着入睡后听到有人用石头在敲他的窗户,他大着胆子打开窗户,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东西飘在了他的窗户边。
第二天于桐便高烧不停,一连几周都不敢一个人睡,更是没心思再报复于周。
知道真相的那几天,于周每天都要在天黑之前回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锁上,窗帘也要遮得严严实实,被子被他叠了三折,睡前再钻进去,半夜里醒来的第一反应先压紧耳朵,怕自己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他和傅怀辞说起这件事,傅怀辞撑着脑袋看他,在于周绘声绘色的讲述中居然还能够压着嘴角笑。
“我在和你讲一件很离奇的事情,”于周很严肃地告诉他,“这并不好笑。”
傅怀辞不把笑收起来,反而有幸灾乐祸的态度,问于周:“很害怕?”
于周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害怕,只是有点困扰,他把傅怀辞新送给他的镜面魔方复原,摸着它说:“我的房间在于桐的旁边,他走了之后,那个东西有可能会来找我。”
傅怀辞点点头,和他说:“分析得不错。”
“但我相信她是个好人,不会再做这种坏事。”于周侧着脸,像是对着空气中的东西在说话。
“不过以前确实听说过,于家那栋楼…”傅怀辞压低声音,很神秘的语气。
于周竖起耳朵听。
“好像发生过很恐怖的事故,大概在我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夜很黑,下着雨,我晚上被警车吵醒就出于好奇下楼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于家楼上的窗户上全是猩红的…”
“傅怀辞,你不要再讲了。”于周说。
“对了,就在于家二楼尽头的那间房。”傅怀辞若有所思。
被安排住在二楼尽头房间的于周坐立不安,再次和傅怀辞说:“你不要说了。”
“说是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在那天…”
“别说了…”于周靠近他,突然伸出掌心压在傅怀辞的唇上,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傅怀辞本来坐在椅子上,被于周的体重压得微微后仰,又听见他跟自己轻声承认,“傅怀辞,我会害怕。”
猝不及防的半个拥抱,让傅怀辞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手指,愣了许久才错开了视线。
于周被傅怀辞拉着手腕扯开,被命令坐在轮椅上老实一些,听话后,傅怀辞告诉他了一个秘密。
傅怀辞按响红色按钮,大概过了五分钟,赵楠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架无人机和一件白色连衣裙。
接下来,傅怀辞给于周重现了一下那天晚上的场景。
结束后,于周看着傅怀辞得逞的笑,第一次对于桐产生了一点同情。
年关将近,傅怀辞去医院复查了一次。
回来后于周看着他的腿,眼里有很容易察觉到的好奇。
傅怀辞故意吊着他的胃口,让对方伺候了自己一天,直到于周脸上出现郁闷的,即将要不开心的表情,傅怀辞这才给人解答了疑惑。
于周也终于知道了傅怀辞断腿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是傅镇先把他关起来后,傅怀辞跳窗时摔断的。
“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于周问傅怀辞。
当时的傅怀辞正在用于周的手机看一场法制讲座,头都没抬地说一些吓人的话:“不听话又管不动的东西当然要关起来。”
“可是关起来你也还是不听傅伯伯的话,”于周很隐蔽地在说傅怀辞的坏话,“我觉得这样没有用,你们可以试着和好,再好好沟通。”
傅怀辞暂停视频,把手机放下。
“当然,”于周立马给予他肯定,表明自己的站队,“傅伯伯把你关起来也是不对的。”
“他让我和你当同学,跟你一起学金融,”傅怀辞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说,“你觉得怎么样?”
于周思考了一下,给出回答:“我觉得不好。”
傅怀辞弯了弯嘴角,问他:“有什么不好?”
于周抬头看他,觉得傅怀辞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你又不喜欢。”
傅怀辞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于周戒备起来,可对方突然笑得低下了头,最后把手上的橘子丢给于周,吩咐道:“腿疼,给我剥个橘子。”
于周帮傅怀辞倒过水,扶他去过厕所,把自己的手机借他打游戏,又帮他抄作业,于周对傅怀辞恶劣的行为想过十几种反驳方式,最后都败在了傅怀辞书桌旁的那个红色按钮上。
现在居然要他剥橘子,于周不愿意再做,和傅怀辞反抗道:“我不会给你剥的。”
说完,于周把橘子放在他的手上,偏开了头。
“不剥就不剥吧,”傅怀辞这次没有再找别的借口,也没有再碰那个红色按钮,而是反过来批评于周,“怎么这么会生气。”
于周没有生气,但觉得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