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汀兰阿姨和童童,对了,还有波波。”
林棉扑哧没忍住笑。
许远山摸摸她的小脑袋,怜爱地说:“真是个好孩子。那以后要常来伯伯这里玩啊。”又对林棉道,“车子在楼下等着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肖欢蕊道:“那麻烦您了。许先生要是不嫌弃,今天上我们家吃个便饭再走吧。”
许远山也不推辞:“也好,我就不客气了。”
林棉一路上忐忑不安。母亲和许远山心中各有盘算,她大体也都明了。如今的场面虽然还是和/谐/共/处,谁又知道下一刻会演变成什么样。无论哪一方遭遇难堪,她都不愿看到。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许汀舟偷偷发了个短信:
——你爸爸陪小谷一起来医院接我妈回家,我妈说要留他吃饭。我怕是宴无好宴。
隔了几分钟,许汀舟回了条:
——知道了。我随后过来。
事实上,许汀舟到得比他父亲还早一步。两辆车一前一后在楼下碰到了。
“爸爸。”他迎上前招呼道。“阿姨。”
许远山看看林棉,林棉心虚地低下头去,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你也来啦。”许远山一脸平静,“那就随我一块上去坐坐。你林伯母应该不介意吧?”
肖欢蕊客客气气地道:“两位都是贵客,我平时请都请不来,怎么会介意呢?”
林棉扶着肖欢蕊走在前面,许远山和小谷跟在后头,四个人都时不时回头看看走在最后的许汀舟。
“我可以的,你们放心走就是了。”许是发现了众人的关爱,许汀舟有些不好意思。
“小许啊,辛苦你了。”肖欢蕊的语气透着真挚的怜惜,“你慢慢来不着急啊。”
“没事,阿姨。我习惯了。”许汀舟的话也没有过多自伤,仿佛是在说件很平常的事。
林棉听了心里却一揪一揪的。
进了家门,林棉给客人泡上了茶。家里也没什么现成的菜,林棉干脆拿出手机下了些外卖订单。不过半小时就送上门了。这网络时代,请个客倒也方便。
许汀舟早早就被小谷拉去房间里说故事。林棉想,这也好,免得面对母亲充满深意的眼神和试探性的谈话,徒增尴尬。
可吃饭的时候总得坐一桌。林棉尽可能岔开话题,却几次三番被许远山老道地拉了回来。肖欢蕊则是一副兵来将挡的笃定模样。林棉心里却暗自惊心。
几轮“过招”后,许汀舟突然发话了:“爸爸,够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呢?你难道看不出来,人家不愿意女儿受委屈吗?”
许远山之前也不过是隐隐约约提到些结亲的意思,又许了一些条件,均被肖欢蕊客客气气推挡了回来。可毕竟双方都没有明说,没想到一下子被许汀舟戳破了这层纸。
“我不会委屈林棉的。”许远山道。
“你打算用什么来补偿她?”许汀舟反诘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委屈和我说的委屈是不是一回事。可是在我看来,我却没有自信做到不委屈她。嫁给一个残废,就是在委屈她。”
林棉的心被他铿锵有力的话语击得生疼。“许总,我不许你这样讲。”
“小许,”说话的人竟是肖欢蕊,她第一次没有称呼他“许总”,语气格外亲和,“你可别难过,阿姨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阿姨,”许汀舟道,“我残废很久了,久到已经忘了为这件事难过。我只是想说,我明白林棉值得更好的,没有打算将她占为己有。”
小谷听不明白大人的话,只是抱紧了妈妈,小小声地和林棉咬了咬耳朵:“妈妈,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没有,我们只是在商量一些事情。”林棉安抚小谷,道。“你先回房间看会儿动画片好吗?”
“好的。”小谷乖乖地回了房间。
“许总,”林棉正色道,“我没有答应许伯伯的要求,是因为我们彼此不相爱。而不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你说我值得更好的,那么你又何尝不是呢?你也值得更好的伴侣啊。”
许汀舟的眸中有一丝光芒闪烁:“你说得也对,我或许应该乐观一点。”
“就是嘛,小许。”肖欢蕊接话道。
一顿饭后,林棉送许汀舟和他父亲到门口。刚准备换鞋送他们下楼,许汀舟劝止了她:
“你回去照顾阿姨吧。我和我爸自己下去就行。”又特意嘱咐肖欢蕊道,“阿姨,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干硬的食物尽量少吃。你放宽心养病,祝你早日康复。”
“诶,谢谢你啊小许。”肖欢蕊也慢慢送到门边,眼睛笑眯眯地盯着许汀舟看。“真是个贴心的孩子。”
送走许汀舟后,林棉回身收拾桌子,肖欢蕊则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东一榔头西一斧子,似乎还是在试探她和许汀舟的关系。林棉被她的套路弄得应接不暇,干脆挑明了问:“妈,人家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怕我缠着许总,还是怕他缠着我?”
“我怕你没人要!”肖欢蕊半真半假地提高了嗓门儿道。
“你到底要我怎样嘛!”林棉无奈。“有人对我好一点你就担心别人别有心机,人家说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