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容棹睡到辰时睁开眼,东方碧早起出去不知做什么了,一名丫鬟收拾屋子,“义德公你醒了!”说着拿过衣服,慕容棹拿起衣服说道:“你且出去,我穿衣!”丫鬟笑着走出去。慕容棹刚穿上上衣,东方碧进屋坐到旁边脸上带着喜悦之色说道:“一切如常,世子对花朔疼爱有加,对于郡主身份深信不疑,明天华朔找个原因送出郡主!”慕容棹等东方碧说完才慢慢的说道:“我要穿衣服想看吗?”“一副皮囊有什么好看的!”东方碧扔下一句去到外屋。
宇文逊昵延派人来请,说有要事相议,慕容棹有些奇怪,随着下人到在前面厅堂之上。宇文父子都在,宇文莫廆满面春风的说道:“义德公请坐,辛苦义德公将书信交于慕容单于,另备十贯铜钱权做路费请收下!”“单于请放心,慕容棹定将书信面呈单于,至于钱财请单于收回!慕容棹告辞!”“延儿送义德公出城!”东方碧收拾好行装,出来府衙宇文逊昵延走近说道:“义德公何时再来濡源,定来府上做客!”“一定一定,世子留步,告辞!”
宇文逊昵延回府,东方碧在巷道口看到郡主和一名丫鬟背着包袱,旁边一辆马车,东方碧三人上车,慕容棹赶车出城,赶往云中(今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东北)先送郡主回去。马车走的不是很快,地上的雪深,车重马累,一天下来只走出百余里,眼看天色暗下来,前面出现一座荒废的村寨。由于没有人住,有些房屋院墙倒坍,院里树木野草丛生,路边一块不规则石碑倒在地上,依稀可辨上刻着‘鬼冢集’。
慕容棹停下车说道:“今夜在此休息,明日赶路!”东方碧打开车帘说道:“此地荒无人烟,恐有贼匪出没!”慕容棹把车停到一个院里,三间土墙房还算完好,马放开啃着干草,车辕上带着一包草料取下来放在马的跟前,慕容棹喂完马走到车旁不在乎的说道:“贼匪有何惧哉?”东方碧取出干粮问道:“又冷又硬怎么下咽?”“此地荒芜不可生火,引邪祟,贼匪而来!”“不惧贼匪,生火又何妨。”慕容棹明白还在生气刚才的那句话,三个女眷可以在马车里,自己只能在屋里眯一会儿,门窗皆无不生火又怎么过得了严寒的冬夜。
慕容棹捡一些木柴放到里屋,屋内没有什么东西,土炕还算完整上面落一层的尘土,在地上点燃柴火,东方碧取来干粮烤热了吃点,水袋也冻成一个冰坨,烤化了喝几口,拓跋西扎第坐在火边说道:“多谢义德公相助,如果我父亲知晓此事必然大怒,我想直接去金城(今甘肃省榆中县西北)秃发部族!”慕容棹默不作声,去金城需要月余才能到,路途险峻,连年征战,兵匪横行,此去可谓凶多吉少。
东方碧也知路途凶险问道:“秋风,路上担心郡主的安危吗?”“是呀,北地战争频仍,各部族之间争夺草地水源杀伐不断,郡主若有闪失无法向拓跋部、秃发部说清楚!”拓跋西扎第脸上异常的镇定,看不出一丝表情说道:“慕容公子出于侠义之道救我出虎口,西扎第感激不尽,不敢奢求公子与东方姑娘送至金城,不敢言君子,强人所难的事无法做出,待过了长垣各奔前程,我与茶苏去往金城!”东方碧看着慕容棹等着回话,慕容棹轻松的说了一句,如此甚好。东方碧眼光中的期盼变成愤怒,幽怨的说道:“郡主放心,我会一路护送,虽然没有天高的武功,也足保郡主平安。“
说完茶苏扶着郡主回车休息,东方碧噘着嘴走了,只剩下慕容棹坐在火堆旁看着火苗不停的跳动,黑夜的寒冷袭来,依偎在火边依然感觉到背后的凉意。慕容棹裹紧衣服,身子依靠在土炕边昏昏睡去。
时值三更,由远而近传来马蹄踩踏雪地嘎吱声,马衔枚,蹄包革,偃旗息鼓,走来一列执戈官兵,大约有五百人,为首一员将军,羊皮上衣牛皮裤,黑黢黢一张脸,大脸盘上带着几个麻子,麻子里还长着几根黑毛,端坐于黑马上,手里提着丈长马槊,前面跑来军兵至马前禀报道:“将军,前面破屋中有一辆马车!”将军思索片刻说道:“劫掠马车,捕捉男人充军!”军兵闻风而动,按照军卒指点悄悄摸到院外。
马车内虽有棉被也不暖和,三个人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东方碧抱着朱雨剑听到远处脚步声,轻轻起身打开门帘,在院外站着黑压压一片执戈兵士,已然有十几个走进院子,脚点车辕身子悠忽跳出落在军兵面前。倒把军兵吓一跳,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面前已然站着一个人,听到东方碧问道:“尔等是何人?”后面将军提马上前说道:“我乃巴乔龙奉命搜捕匪盗之徒,来人将一干人等带回营帐!”
“慢来,敢问是奉何人之命!”慕容棹慢慢由屋中走出,宇文逊昵派巴乔龙北部戍边路经此地,想抢夺点物品供自己享用,慕容棹这样问巴乔龙如实说道:“我奉宇文单于之令!”“尔可知慕容棹?”巴乔龙摇摇头冷笑说道:“不曾听说,来人将二人拿下!”军兵挥舞长戈闯上来。东方碧身形晃动,朱雨剑扫过戈柄,军兵手里只握着三尺长的木棍不知何故,慕容棹也未出剑,就这几个小喽啰不值得自己出手,抱着肩膀看热闹。
巴乔龙见状大怒叫道:“弓箭伺候!”军兵退回,二十几个弓箭手分为两排,前面半跪在地抽弓搭箭,后排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