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皇帝大叔一礼:“皇上,您是一位明君,若您想治虎子的罪,虎子岂能活到现在?而您非但没治虎子冤枉您之罪,还在此命人查清村长大叔的死,给虎子一个交代。”
皇帝大叔半眯眸光,开始细细打量我。
他点了点头,打开折扇又悠闲的扇了起来:“这村子里,总算有个明白人。”
我再次一礼:“民女斗胆,想接这个案子。”
皇帝大叔又眯起了眼睛:“黑丫头,你可知此案之重?”
黑丫头?
啊,对。
我痊愈后没好意思让乡亲们白养着,我白天也会去地里干农活帮忙。
现在我也晒成了一个黑丫头。
“民女明白,此案关乎皇上的清白,乃重案之重!”
查不明白,轻则一颗脑袋,重则一村脑袋!
跪在我身旁的秦昭微微一怔,扬起脸,略带一分惊讶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深邃莫测。
皇帝大叔的神情变得严肃,他沉沉盯视我:“查不清楚,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并未犹豫,淡淡出口:“查不清楚,民女领罪!还请皇上放过他人。”
立刻,传来声声抽气声。
就连愤怒的虎子,也不哭了。
“好!小小村女,竟有此胆,此案朕准你查了!查清楚了,朕赐你黄金十两!”皇帝大叔放出豪言。
我微微拧眉,垂首嘀咕:“皇上的清白,只值黄金十两吗?”
“好一个村丫头!还敢跟皇上讨价还价!你不想活了啊!”那小公公倒是耳尖,在哪儿狐假虎威地叉腰。
皇帝大叔却是又将他推开,眯着眼睛摇扇看我:“行!查清了,你想要什么,朕自会看着办。查不清,就留下你的头!”
“是!”我暂时先收下皇帝大叔的这个饼。
皇帝大叔看看跪在烈日下的乡亲,大手一挥:“你们也别跪着了,都坐下,一起听你们村这个小黑丫头查案。”
乡亲们一下子激动盖过了惊吓,齐齐跪谢:“谢皇上——”
大家原地坐下,顶着火辣辣的日头紧张地看向这个院子。
我蹲下身,细细查看村长大叔的尸体。
秦昭抬起了膝盖,由跪改为半蹲在我身边。
他看我一眼,轻轻开口:“姑娘,查案不易……”
“院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人的足迹,清扫的痕迹,所以排除了他杀是吧。”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他,“因为你排除了第二人在场的可能性。”
他深邃的黑眸里溢出了惊讶。
我继续看着他,说:“村里都是这样的泥地,如果有人想掩盖脚印只能打扫,但这一打扫,笤帚又会留下痕迹,只会更加证明有凶手的存在……”
他怔怔注视我一会儿,眼神恢复平静,认真点头:“是,皇上是第一发现人,所以把现场保护地很好。”
我点点头,看向篱笆外的皇帝大叔:“皇上,为了查清此案,还皇上一个清白,给虎子一个交代,民女斗胆提审皇上,无论民女问什么,说什么,都请免民女死罪。”
小公公立刻生气鼓脸,指着我:“你你你,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皇帝大叔却是点点头。龙颜认真起来,倒是变得威严:“免你死罪,你问吧。”
我开始了:“皇上,请问您为何来到我村?”
皇上摇着折扇答:“朕微服私访至嘉禾县,闻附近青龙山有日出绝景,朕特意早起,来青龙山观日出,在山顶朕看见山凹处有一小小村庄,想来要碗水喝,谁知到这农户家门前,朕看到了这农户的尸体,正巧农夫之子回转,便揪住朕硬说朕是凶手!”
皇上越说越气,脸又气鼓鼓起来。
“我爹死了,就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凶手不是你是谁!”虎子含着泪,虎虎地喊了出来。
全村就他最不怕死,敢跟皇上对峙。
但乡亲们慌死,吓到哭。
我看向虎子:“虎子,你先冷静一下,你真的看到皇上杀害你爹了吗?”
虎子擦擦眼泪,实诚摇头:“没看到。”
皇帝大叔气郁摇头,似是也不想跟虎子这样的草野村夫一般见识。
我再次看向皇上,目光已沉:“皇上,您撒谎。”
顿时,全场人目露惊惧,那小公公更是撑圆了眼睛。
名叫李治的侍卫原本是休闲的抱剑姿态,当听到我这句话时,立刻身体紧绷,放下双手,垂首恭敬朝向皇帝大叔。
皇帝大叔慢摇折扇,眯眸沉沉盯视我。
我身旁的秦昭倒是并不惊慌,只是垂下脸,拧眉抿唇。
全场因为我而静得窒息。
没有人,敢说皇帝撒谎。
说了,就是死罪!
“你怎知?”皇帝大叔开口。
我不疾不徐说了起来:“青龙山离嘉禾县很远,山路崎岖,皇上您若是想看日出,还需赶半日的日程,青龙山上无寺无庙,更无官邸民宅,皇上乃是金贵之躯,岂能在山上露营?”
我看向皇上的双脚和袍子:“昨夜山上有雨,山路更加泥泞,皇上鞋面干净,衣摆不沾泥,皇上,您没有上山。所以,皇上,您为何突然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