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颜点点头:“没错,得随身带的,吴学士的儿子就做成了红玛瑙手串,三颗猫眼儿,我以前不知情,我自己也戴手串儿,所以他们这样戴在身上,不会有人注意的。”
秦昭也看向自己的手串儿,他的手串儿曾经还“救”了松鹤颜一命。
对方将猫眼珠儿串在各种饰品里,不知情的人,真不知这里面的暗语。
“所以现在我们知情了,可以从人群里找到三目真教的成员?”林岚看着松鹤颜。
松鹤颜摇摇头:“也不是,吴学士的儿子说,只有像他这样新晋的成员需要戴着,是作为考察期,三目天君知道你所思所想,考察结束,便不用戴了,他还说,他们教派的核心成员都很牛逼,身份也很神秘,他都没资格知道。”
我们听完,又各自深思。
“这教派比我们江湖里的黑市还神秘。”李治歪着脑袋,目光深沉,似乎这群人已经列入他这最强保镖的戒备名单。
“这说明他们是单线联系。”林工又老道地说了起来,他已经藏不住他丰富的政治经验。
秦昭也看向他,目露尊敬。
林工目光侧着,所以没看到我们此刻一个个乖乖听他讲课的敬佩目光。
他继续说道:“任何暗中集结的派系为了以防万一,都是单线联系,由内部成员发展新成员,所谓的考察期,也是想看这个新成员可不可靠,以防被他出卖。单线的好处便是下线被捉,只要除掉下线,就追查不到上线,我刚才听了松国舅……”
林工扬起脸下意识看向我们众人,那一刻,他顿住了口,变得呆滞。
“林工,请您继续说。”我认真说。
林工却是老脸红了,匆匆低下脸:“我听了松国舅对这个三目真教的描述后,就有此感觉了,他们想拉松国舅,我看大半的原因,还是看中他的家底了,所以松国舅应该永远都接触不到核心。”
松鹤颜冷冷一笑:“哼,果然还是相中我的钱了。”
“还有一种可能……”林工在松鹤颜嗤之以鼻的时候打断,变得犹豫,似乎另一种可能让他心生惧意,不敢说出口。
“什么可能?”秦昭忍不住追问。
林工犹豫再三,才慢吞吞开口:“松国舅的姐姐正得宠,若是怀孕……”
林工不再说下去。
秦昭目光更沉一分。
后宫任何一个女人的怀孕,都有可能影响到派系之间的平衡。
林岚神色也担忧起来,看向松鹤颜。
这回,轮到松鹤颜在那里揉太阳穴了。
“你姐……有了吗?”林岚轻轻问。
松鹤颜揉着太阳穴:“目前没有,但……”
这往后的事,谁又能说准。
隐隐感觉松鹤颜的姐姐在这后宫里,也过得谨小慎微。
气氛一度又一次陷入沉闷,我还是继续说正事。
我看向林岚:“林岚,到上京后,你先跟松鹤颜走,等我和秦昭面圣后,我们再会和,你只要负责你的验尸工作。”
“明白。”
大家依然愁容不解,这次上京,反而让每个人陷入了更大的不安中。
这天上午,我们的快船靠岸。
这次居然比上次运荔枝还快了半日,一路顺风顺水,连个浪都没。
像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也有可能是我们几人不占分量。
虽然松鹤颜上次是送荔枝,但重量却全在护荔枝的冰块上。
整船的冰块自然就比我们几个人重上了一两千斤。
不愧是上京,京之大,十好几个嘉禾县。
所以码头到皇城还需要半个时辰,还是在坐马车的情况下。
上京的码头也比嘉禾县的码头更加繁华热闹。
码头边还有马车租用,专门接待来京的贵客。
松鹤颜租了一辆马车,带林岚和林工低调入京。
秦昭租了一匹马,带上我在李治的开道中直奔皇城!
李治是御前侍卫,他可以走入皇城的专用道。
那条道需要令牌,平时也供入皇城的货物所用。
我们一路跑过去,入皇城的货车也是连绵不断。
一座皇宫每天需要用那么多东西?
我坐在秦昭身前,他紧紧圈住我的身体,我在他身前紧张地看着李治马上的大包裹,那可是我们这个案子的重要资料,别给颠掉了。
李治的马果然是千里宝马,我们这匹码头租的根本跟不上。
前方忽然出现了岔路,又多了两道城门。
送货的前往右侧城门,左侧城门站着更多的士兵。
李治拿出御令,士兵们竟是匆匆下跪。
我们两匹马一前一后,跃入城门,继续向前快速奔跑。
这条道就完全无人了,两边城墙高立,像是已经入了皇城。
当我们的马跃出又一道城门后,皇城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宽阔的护城河对面,是一座巍峨壮阔的建筑群。
楼阁高耸,廊桥悬空,琼楼玉宇,宛若天宫。
跨过护城河的桥,便不能再骑马入内。
李治用御令为我们一路开道,我宛若梦回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