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片刻,到秦昭耳边耳语。
秦昭的嘴角已经露出了沉沉的冷笑。
祁箴看到我们说悄悄话,眯眸:“你们在说什么?”
秦昭又恢复面无表情地看他:“想看戏吗?”
“想。”
“那就别问。”
祁箴当即语塞在原地。
祁箴和皇帝大叔一样爱看戏,那么,就不要让我们提前剧透。
我们到香桐县的时候,丁叔已经来迎接我们。
狗大人在我们到嘉禾县的时候,就用他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跑到香桐县给依依和丁叔报信。
丁叔就站在衙门口,别人家衙门,他也没办法经常赖着不走。
“你们总算来了。”丁叔大松了一口气。
“依依呢?”我赶紧问。
“在牢里看着呢,就算是吴大人,也阻挡不了一个捕快探监啊。”丁叔说完,还有点小得意。
“狗大人呢?”
“去依依那儿了,你放心吧。”丁叔看到了我们还拉来的囚车,露出了彻底放心的表情。
他转身就跑入衙门,立刻,香桐县的衙差围上来。
“老丁,你别为难我们了,你说你个嘉禾县的捕头,整天赖在我们衙门不走,我们大人还怪我们,你说你这闹的。”
丁叔呵呵笑:“我们家大人来了,还不去通知你们家大人?”
香桐县的衙差一惊,看见我真的来了,一个个都紧绷起来。
有人赶紧进去通知他们家大人。
香桐县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我抓了他们家张主簿,现在他们家大人看见我应该就会头皮发麻,就像眼前这些一个个紧绷犯怵的捕快。
“大人,您请坐。”他们一个个分外老实,给我和秦昭,还有祁箴搬来了椅子。
我也顺便给丁叔介绍了我们的贞侍卫。
正喝着茶,吴大人出来了。
他身旁跟着两个人,一个干瘪的老头,神情悲痛,但衣着华贵,一脸凶相。
而在看到另一人时,我和秦昭都给气笑了。
跟在吴大人身旁的,正是,“消失”不见的韩世庭。
韩世庭看见我时,又悠然地打开折扇,嘴角微扬地慢摇。
与他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我想通了一切。
他,帮宁家村人,就是,为了跟我打这场:正当防卫。
他是讼师,对大朝律法如数家珍,不然,他无法找到漏洞,去帮那些达官显贵们钻。
而我,也曾经给驴打过正当防卫。
所以,这个案子,他知道如果我想管,一定会从“正当防卫”这个角度去翻案。
他,是想跟我来一场真正的,酣畅淋漓的辩论。
因为从他在我门口摆摊开始,一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让他没有畅快发挥的机会。
而这次的案子,是大案,是已经由其他官员判决的铁案。
这样的案子,他打起来,才爽快。
他给宁家村人写的请愿书,就是让宁家村人把我领过来和他打这场官司。
若是我赢了,亦是他赢了,因为,是他帮宁家村的人写的请愿书。
若是我输了,依然是他赢了,继续他韩大状无往不利的成绩。
他操盘了这个棋局,他成了那个庄家。
可惜,他要失策了。
因为,我来不是为了给宁大郎翻案的。
而是,来审别的案子。
即便如此,这次我还是要感谢他。
不是他主动,宁家村的人或许依然无处伸冤。
像许发根这样的恶霸,只会在之后对宁家村人进行更大规模的打击报复。
“哟!狄大人?您从上京回来了?”吴大人向我行礼,笑里藏刀。
因为我把他张主簿给抓了。
我也起身回礼:“好久不见,吴大人。”
祁箴开始变得安静,似是准备收敛起自己的张扬,去努力做一个真正的,低调的侍卫。
“狄大人,您这次上京……是为何呀?这么突然的。”吴大人开始打探。
我微微一笑:“是为了去追张知府,去刑部拿张远山的判决。”
“那……拿到了吗?”吴大人的笑容开始狡诈,他还不知道上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如他所愿地答:“没有。”
吴大人的笑容都不藏了:“呵呵呵,狄大人啊,这上京哪,全都是男人,您是个女子,本官也劝您就待在我们的嘉禾县,上京那种地方,女人说不上话的。”
吴大人又是撇嘴,又是摆手。
“呵。”祁箴都在我们身后笑出了声。
吴大人微露不悦,但对我依然客气:“狄大人,您来得真是不巧,我这里也正忙着呢,您是不知道啊,您不在的时候,你们嘉禾县的宁家村人,把我们香桐县许家村村长的儿子给杀了!你看,人家老伯多可怜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吴大人指向身边的悲痛老头儿。
原来这个干瘪老头就是许金斗的爹,
“狄大人,你还是好好管管你们嘉禾县的人吧,怎能如此凶残?简直跟山贼土匪一样!还好我们抓到了这个凶恶之徒,也不知你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