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只是笑笑,并不搭话。
和赵氏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赵氏打的什么主意,老太太很清楚。
赵氏就像一条毒蛇,盘踞在那里看起来无害,其实就是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动,一旦被她找到机会,必将狠狠地咬你一口。
赵氏见老太太淡淡的,第二日去请安的时候,主动当着几个小娘子的面,将装着两万两银票的小匣子给了老太太。
“大娘子快出嫁了,嫁妆我这个做继母的也没经过事,没准备多少,还请老太太多替她们姐妹操心。”赵氏说道。
这个贱人这是借着滢丫头出嫁的机会,以她这个继母要准备嫁妆为由想让免了她的苦役!
想的美。
可这样下去势必影响到自己的名声,然后带累其他的子孙。
老太太停了一会儿,接过匣子,向姜嬷嬷吩咐道:“清点一下入帐。”
孙珍故做疑惑地道:“陆家真的会出十五万两的聘金?”
这个老太太也心里有疑问。
“没听过哪家聘金出这这么多的,陆家还有好几个公子,如果照这个下聘法,别说侯府,就是皇上也能把内库搬空。”孙珍说道。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且等陆四爷再来提亲。”孙珮说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连孙滢都觉得陆虞跟他开了个玩笑。
怎么可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的聘金呢?
若不是这么多人在这里说,老太太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两万两银票没错。奴婢先拿过去让鲁管事入帐。”这么多银子少了一张她难以交差。
孙珍说道:“大姐姐,我看那九州春的管事都称呼你为东家。本朝未婚女子除了寡妇,根本不可能自己有铺面的,莫不是姐姐瞒着老太太又在外面买了人?”
如果孙滢早就买好了人,又让这个人恢复了白身,铺子也挂这个人的名字此事就说得通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孙滢不仅在做生意,而且安国公府上也有入股。
连老太太都忍不住看了孙滢一眼。
“大夫人嫁进来之后,把我娘从家里带的佣人全都发卖了,是大舅舅找到我,对我说又把他们买下来了,卖身契他也给了我,不过我都去官府里销掉了,九州春登记在三表哥的名下。我就是个挂名东家,现在那里生意也正常了,我这个挂名东家也就用不着了。”孙滢对老太太解释道。
她知道孙家这些人,就是想分一杯羹。
话说清楚,也好绝了她们的心思。
“毕竟我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娘子,整天出去巡铺子容易遭人指点,对妹妹们的名声也有碍。”孙滢主动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生母也渐渐地熟悉了她,前天已经找好了房子,就差搬过去了。
老太太听孙滢这么一说,倒也挑不出理来,想了想道:“你出去也别尽带几个小丫头,要带两个年长的嬷嬷,她们经过的事毕竟多一些,可以少费点劲儿。”
孙滢笑道:“您身边统共就两个得力的,现在都在跟着孙女管家,您年纪也大了,身边一时半会儿也少不了人。孙女身边有八个丫鬟也够用了。府里面的事务大都按部就班,孙女准备将两个嬷嬷交还祖母。”
老太太笑道:“她们两个都是我身的老人了,没有她们老婆子当真还不习惯,还回来也好,以后你们就跟着老大家的,教她些规矩。免得整天三不着两,昨个没跟着我们一起去王府,倒是跟着陆家人一起去了。”
赵氏暗喜,总算不继续拉磨了!
哪想老太太喝了口茶,又道:“以后磨谷子就选在人定开始,毕竟你也是一府之主母,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咱们家好歹也是四品将军府,生母有脸面了,孩子们脸上才能有光。
白天有人看到,老身就不信亥时还有人看到!
赵氏本想与老太太撕破脸面闹一场,可是听到老太太提到了孩子们,又偃旗息鼓了。
本朝以孝治国,借孙椿十个胆,他也不敢行忤逆之事,况且现在自己年纪大了,没有儿子傍身,真是太可惜了。要不然孙滢这个小贱人的聘礼怎么也要留下一半。
……
镇南王府
敏太妃正数她的佛珠,小丫鬟们屏气敛声,大气不敢出一下。
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这是敏太妃快失去耐性的表现,谁也不想成为那个被迁怒的对象。
忽然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被嬷嬷带着到了太妃跟前。
那妇人小心地看了一眼太妃的脸色,开口道:“孙家的内宅就像个筛子一样,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主子吩咐的事。昨天李夫人先派了一拨人孙家嚷着要退聘礼,还要退亲。奴婢正想着回禀,岂料陆四爷亲自去了,不仅不退亲,而且要重新下聘,还说聘银出到十五万。不仅孙家不信,就是陆家也说不可能。”
太妃猛地站了起来,“十五万,陆老太太知道吗?没有阻止?”
陆虞这竖子!
真是枉费了哀家昨天的心思了。
天意啊天意!
昨天敏太妃想试下她那整天黑着脸跟自己离心离德的儿子心里到底有没有孙大娘子,她老人还决定,如果有就去抢亲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