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会很忙。”卢俜没有说谎,七月份就要迎来各类学科竞赛,他的时间已经切割成无数份了,每一份都有用处。他没有心力再陪这位校园公主玩过家家游戏。
“十分抱歉,让你失望了。”
道歉向来是卢俜的专长。
方婕知道没有理由再去拦他,她愤恨地跺了跺脚。原本以为这次回学校,就能改善大家对她的看法,没想到还是遭受了许多人的白眼。以往殷勤的周第对她爱答不理,卢俜也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甚至于想到,是不是齐恩在其中捣的鬼,可方婕却没有抓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她闷闷地转过身去,突然发现身后的张其薪。
“怎么了?”他问,“眼红红的,你哭了?”
太好了,还有张其薪愿意和她说话。
方婕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开了。
张其薪一边递纸安慰着她,一边审视她。
以前动心的女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还关心谌俞那边战况如何,面前的方婕絮絮叨叨,说自己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一来就发现被孤立了。张其薪摆出三分同情,用剩下七分冷漠想,如果是齐恩,就不会陷入这般窘境。
可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齐恩。
.
齐恩有事,卢俜今天一个人回家。
一出校门他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对面街口有几个嬉笑的年轻人,几乎是卢俜一看到他们,他们的眼神就死死锁在他身上。
不光有上次那三个社会姐,还有四五个男生,卢俜不认识他们,可他知道,他们都认识他。
卢俜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直接走出去。
二是转身回学校。
第二个选择,也许是最安全的选择。可卢俜知道这次躲过去还有下次,卢佳不会轻易收手。
并且下次,就是他和齐恩一起。
卢俜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过去。
“卢佳他弟。”其中一个女生支开嘴边的烟,“老熟人了哈,今天为什么找你,知道吧?”
卢俜颔首,上次她们就放了狠话让他等着,虽然不乏虚张声势的嫌疑。如今看来还很重诺。
“你也别为难我们,今天卢佳在老地方等着,她要亲自来。”女生说,“你自己走还是?”
卢俜说我自己走。老地方就是公交站后面的黑水巷,他跟他们去了,卢佳蹲在巷子里抽烟。
她不高兴,从脸色就能看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伴随着诡异的抽搐,她又沾染了什么东西?之前是烟,然后是酒,现在好像更过了。之前在白天鹅酒店见到卢佳,她似乎没有这么瘦。
卢俜过去,卢佳咬着烟上下打量他。
“有点时间没找你了,滋润了啊。”
卢佳抬他的脸:“看看,气色都变好了。”
卢俜任由她摆弄,没有一丝反抗的意图。
“还是那么老实啊。”卢佳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和你妈,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能忍。我有时侯都挺佩服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上学,你不觉得自己特别可怜吗?”
卢俜垂敛着眼说不觉得。
卢佳于是狂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她其实很漂亮,并不是姿色平庸的女生,可周身都泛滥死气,那是沾染淫靡的人才有的气息。额角上暴凸出盘根错节的青筋,如蜘蛛编踞的密网。
“你上次家长会,没人去吧?”卢佳其实已经是大人了,完全不必和高二的小屁孩较劲,可谁让他是卢俜,谁让他是那个令人生厌的女人的儿子,“我告诉你,你妈其实来榕城了。”
“她和我爸一起来的,在榕城陪了我一整个周末呢,其实她是可以去参加你的家长会的。”卢佳故作遗憾地道,“可谁让你妈妈一点儿也不爱你呢?我随便一撒娇,她就说不去了。”
卢佳说完,身边的人都嗤笑。有人大声问这狗日的还是亲妈吗,真是有妈生没妈疼的东西。
卢佳故意去看卢俜的反应,她渴望捕捉到他脸上的失落,哪怕只有一瞬间。卢俜还在读小学的时候确实会难过,也曾流下数不清的眼泪。
但那是懵懂的年岁了。
如今他没那么愚钝。
“真可怜哦。”卢佳摸他的脸,“哭呀,像以前一样。卢俜,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哭了吗?”
卢俜以沉默回应着她。
直到卢佳彻底不耐了。
她索性开诚布公。
“我今天不高兴。”
勾勾手,年轻仗义的朋友们围上来。
“我不高兴了,那就做点高兴的事……”
卢佳抬脚,狠狠踹向卢俜,对方却躲开了。
往常不会躲,可今天身上的校服不是他的。
是齐恩的,不可以弄坏。
卢佳也注意到了,卢俜的校服饱经风霜,这件太崭新了,尺码也对不上。“哟———”她凑近瞧着,“这不是你的校服啊,这是谁的?”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上次那个女生的呗!”
“难怪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要躲了,原来是怕这件校服脏了,这么宝贝着呢?”
卢佳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