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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2 / 3)

道:“你的手冷得像冰块,要不咱们往里走一段,权当活动一下?”

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细长的眼里好似盛着波光,低头看着她说:“好,都听郡主的。”

二人相视而笑,时烟萝本想去壁上拿盏铜灯,却不料灯盏高悬,她试了几回都没有够到,最后是江火倾身而至,抬手轻而易举将它取下,轻柔体贴地含笑把盏。

那盏豆灯晦暝,而他肌肤苍白若雪,微笑时眉眼微弯,眼角的紫色凤尾蝶在灯火闪烁下,宛如有了生命般,随着睫毛的眨动而昳丽起来。

“郡主小心脚下,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好。”江火缓声说,又轻轻抓住了时烟萝的手腕,看着她柔声道:“这酒窖杂乱,地面怕有妨碍,我牵着郡主走如何?”

时烟萝点点头,情不自禁被他主导着,温热的指尖如同触碰到沁凉的冷玉,此刻的心境却并不如方才一样,惊讶于他掌心的寒冷了。

江火牵着她缓慢走着,寂静的酒窖内只有彼此的脚步声,时烟萝眼睫不停眨动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她感觉四面静得可怕,又觉得这寂静里隐含了喧嚣,脑中时不时响起嘈杂的声音,心跟着跳个不停。

好半天,她发觉手心微微滑腻,此刻竟然分辨不清是谁的汗水。

江火直视前方,忽然弯唇道:“何事搅得郡主如此心慌?”

时烟萝面似红火,磕磕绊绊说:“还、还好吧?我感觉就是被吓的,一会儿就好了。”

江火转头看她一眼,唇角笑意不明,却也没有多问。

“嗯。”

“嗯?”

“怎么了,郡主?”

“啊?咳咳,没什么!”

“呵呵……”

少年嗓音如花落流水,透着雅致与温柔。

时烟萝忍不住余光看向身旁的少年,发现他神色淡然从容,行走步履稳健,仪态若风。

“江火,你从前出生在什么样的环境?”她忍不住道,又多看了几眼,眸底忍不住浮现些许惊艳。

“很寻常的地方,郡主为什么这么问?”江火顿了顿说,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就是觉得你举手投足之间,比上京许多世家公子还要优雅,总觉得你出身不凡。”时烟萝道。

江火的唇瓣动了动,嗓音平稳道:“我自出生起便被生父不喜,丢弃在旁自生自灭,不曾如贵族王孙般有人教导礼仪,郡主怎会觉得我优雅?”

时烟萝愣了愣,意识到自己或许戳到他的伤心事,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江火他被主子当做炼蛊的蛊盒,她居然问他从前的经历,真是太唐突,太冒犯了。

时烟萝内心愧疚不已,懊恼自己的失言。

本以为江火会情绪低落,可不想他唇角笑意加深,牵着时烟萝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带着往自己那边凑近了些。

时烟萝不由自主被他牵动着,只感觉方才轻勾着她指尖的玉指,忽而缠绕得深了些,两个人掌心相贴,竟然好似要融为一体。

“这么多年,郡主是第一个赞誉我优雅的人。”

她听见少年含笑道,那双含情眼就飘向她,隐隐约约的,眸里因灯火的浮跃,一时呈现出柳烟花雾的意味。

叫人看不真切,却又柔美至极,也动人至极。

时烟萝看得眼睛发直,没有留心脚下,不慎踩到了杂碎的东西,一时情急差点跌倒,还好匆忙之中被江火用力稳住,这才没叫摔了。

可她无意中,另一只手推到身旁的酒瓶上,忽然发现那酒瓶像是镶嵌在地上般,居然纹丝不动。

它瓶口敞开,里面没有任何存酒,背后更无倚靠,唯有一堵寻常土墙,看着平平无奇。

时烟萝心头讶异,蹲下身来,江火也不动声色随着她,铜灯将那酒瓶照得清晰些,露出上面古怪的铭文。

“这是什么字,看着如同蚯蚓一般,透着股神秘的感觉。”她忍不住嘀咕道,忽然脑中一闪而过,江火在来的路上,自腰侧拿出的那个玲珑碧玉葫芦,似乎也是这样的文字。

江火来自苗疆,莫非这是苗文?

时烟萝揣测道,正要抬眼觑他,却发现江火将壁灯放下,狭长的细眼眯起,随后径直伸手探向那酒瓶,一番摸索后,他轻轻扭动了那瓶身。

咔嚓一声轻响,仿佛触发了某样机关,酒瓶身后那堵土墙忽然中间乍开一线,土层也松动起来,伴随着猛然袭来的灰尘,一个暗室出现在二人面前。

时烟萝愣了愣,没想到时府的地下酒窖里,还隐藏着这样的地方。

她正在纳罕,起身才没多久,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类似虫子的嗡嗡声。

紧接着,零星的蛊虫自里面飞出,猩红的眼睛如同火苗,死死盯住贸然出现的二人。

“这是……迷魂蛊,头似蜜蜂,身子如蚁,两翅好似蜻蜓之翼,行动迅速,性子急躁。”

“被它咬上一口,中蛊者会当场晕倒失忆,不消一月便会一命呜呼。”

时烟萝听见江火说,脸色瞬间惨白。

紧接着,她眼前莫名一暗,再回神时,江火已然走到了她身前。

少年身姿颀长,绛紫衣衫上的银饰,犹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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