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开,后面还有大把人排队呢。”
艾芠是受人指使,特意前来闹事的,叶青施粥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建康的粮价。
自然就有人看不过去,要来搞些破坏,要说没事找事这些街头的混混是最好的人选。
艾芠翻了个白眼,索性把勺子插到背后,往前面一躺,说道:“叫老子走,老子偏不走,除非你叫一声好听的,再给我换一碗干饭来。”
周围的百姓气愤地道:“快滚开!你不吃后面的还得吃呢。”
艾芠把眼一瞪,凶狠地看向四周,那些百姓登时不敢多言。
吵嚷声惊动了旁边的叶青,带人过来挤开人群,问道:“什么情况?”
放粥的老头一看少宰到了,顿时有了主心骨,跑过来一通告状。
叶青听完也没有特别生气,这种泼皮到处都是,癞蛤蟆砸脚面,就是有点恶心人。
“陆谦,去把他脑袋砸烂。”
身后的魁梧汉子摸了摸脑袋,上前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把艾芠提了起来,使劲往地上一摔,只听“嗵”地一声,摔得艾芠像散了架似的叫苦连天。
艾芠哎吆一声,还来不及开口骂街,就被提溜起来,一个恶汉举起铁拳,眼看就要捶到他的脑袋上,艾芠吓得魂不附体,骨头都酥了,作为当事人,他完全相信,这一下要是捶上了,自己小命肯定不保。
周兴大声道:“拳下留人!”
陆谦侧着脑袋一看,喊话的不是叶青,抡起胳膊马上就要继续捶。
叶青道:“嗯?先等等,你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留人?”
陆谦提溜着艾芠,扔到叶青跟前,周兴瞧着他笑道:“少宰,你看此人还有闲心闹事,定然没有经历过城外水灾。他要是城中乞索儿,这身衣着又不像,那就必定是建康府的人士。建康府的人,来到此地不为混口饭吃,除了闲极无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受人指使。”
听他说完,叶青点了点头,对陆谦说道:“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嘿嘿,老子还没想好怎么挑事,他们倒是先忍不住了,这下可给我省了大事了。”
将艾芠收押之后,叶青带着其他人继续巡视,每一脚都踩在泥巴中,十分难受。
天灾面前,人力是如此的渺小卑微,到处都是痛哭的难民,挤在这泥泞潮湿的地方,以图苟活。
叶青叹了口气,说道:“得找几个郎中来,水灾过后极易发生瘟疫,掩埋焚烧处理好尸体,熬制些风寒汤药给幸存者,才是正理。”
远处权知建康府事的当朝尚书陈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判官、推官、府院、六曹齐聚,整个建康府衙门都来了。陈贺看见叶青劈头盖脸问道:“叶青,听说你把难民放进城来,还无理占据大相国寺,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权力。”
有贵霜一朝,建康府尹都是极其重要的职位,常由储君担任。位在尚书下、侍郎上,一般是从一品或二品官衔,若为“储君”担任,则为一品官衔。
蔡茂的儿子最大的才五岁,所以此时的建康府尹乃是蔡德,实际上担任建康府尹的亲王只是挂名,并不管事,管事的是权知建康府事的官吏。陈贺本来是当朝宰相,当然没有把叶青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叶青就是冯泉为了对付自己,而提拔起来的旗子,只不过现在不受控制了。
叶青笑吟吟地说道:“原来是老公相,本官受命治水,官家下旨三司,难道你们建康府没有收到?”
陈贺最恨叶青一党,而且这么恶劣的天气,他本不想出门,谁知道至交好友大相国寺的主持智清求到了他的府上。
陈贺一家都是香油客,平日里也十分虔诚,只得冒雨出来,更添了几丝火气。
“官家给你权力,是让你假公济私,强占寺院的?”
叶青气极反笑,这些鸟人躲在家里享清福,自己在外踩着泥巴给风雨飘摇的朝廷补窟窿,他们还义正辞严起来了。
好在对付他们,叶青是专业的,他轻咳一声,背着双手,笑道:“本官当朝少宰,如何行事,何须跟下面的微末官员解释。”
陈贺门生故吏极多,都以他马首是瞻,被一个年轻人这般奚落,如何受得了。
曾经的宰相,吹胡子瞪眼,指着叶青张着嘴说不出话、喘不上气来。
周围的人赶紧扶住他,大声道:“陈相息怒,陈相息怒啊。”
叶青昂首挺胸朗声一笑,大声道:“昨日黄花,尚且不自知,还要耀武扬威。自以为会有三分薄面,谁知道却自取其辱,真是可怜可叹。你当本官是谁,本官乃是新科状元,你不过是进士及第,星星之光也敢来和皓月争辉。本官当了这少宰,居庙堂之中挥斥方遒,岂是那倚老卖老,尸位素餐的蠢物能比的。”
陈贺两眼一黑,贵霜官场最讲究文人风度,哪里有这样当着面子奚落人的,而且用词之难听,用意之诛心,都已经超过了官员间的尺度。
身后的门生再难忍受,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和叶青拼命,却被几个铁闸一般的大汉拦住。
叶青双臂抱在胸前,笑道:“岂不闻君子动口不动手,一群鸟人真是枉读诗书,竟然要学那市井泼皮打架斗殴。不是本少宰看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