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聂师好几天不露面,可刚露个面就要走,孟渊自然不舍,一直扯着不让走。
当然,主要是想再让教点东西。
“最近聂师来的少,学员们士气不太够。”孟渊道。
“咋?我还得弄点鸡蛋,谁用心练了,我给谁发?”聂延年说完,自己都笑了。
孟渊也跟着笑,问道:“聂师,佛妖的事怎么样了?”
“查不出来,已经报上去了,估摸着会专门派人下来查。跟秃驴扯上关系的,都不是小事。”聂延年随口回答,脚步不停,就是要跑路。
孟渊紧紧跟着,又问道:“校场的事,聂师还有什么安排没?”
“加练、多练、勤练、苦练!”聂延年说了等于没说,显然是对校场的少年们不太上心。
俩人扯着废话,就见校场外奔进来一人,风风火火,兴兴冲冲,好似发了大财,正是任德彪。
“聂师,我入八品了!泥丸已开!”任德彪兴冲冲的,声音极大,他见孟渊在侧,还不忘得意的看了眼孟渊。
一众少年本在操练,听闻此言,无不艳羡。
从九品到八品,寻常人得三四年,任德彪只用了两年多就成了,资质算不上极佳,可已然不算差了。
而且入了八品,且不说能耐更强,月银也更多了。
“行,干的不赖!你去找老苟,月银该提一提了。”聂延年随口说完,就一摆手,又往外走。
任德彪见聂延年颇有敷衍,进阶八品好似并未让他高看一眼,就赶紧跟了上去。
可跟了几步,任德彪就见聂延年并不看自己,反而时时侧头跟那个骟匠扯个没完,一会儿吓唬骟匠,说什么敢去嫖他就敢阉;一会儿又叮嘱骟匠,让多去醉月楼帮衬帮衬,帮忙刷个盘子什么的。
而那骟匠也不要脸的很,说什么论去势他才是行家,又扯什么刷盘子得给工钱。
任德彪一路跟着出了王府,数次搭话,可聂延年都不怎么愿意理,反而那骟匠极会拍马屁,已然帮忙牵出了马。
那骟匠眼里活儿多,还一个劲儿的说什么本领低,怕折损聂师的面子,分明是要学东西。
任德彪就看到聂延年被缠的没法子,竟真的答应有空教骟匠一套拳法。
“聂师,我也想学拳法。”任德彪赶紧搭上顺风船。
“回头再说吧。”聂延年也没给准信儿,拍马就走了。
任德彪看着聂延年背影越来越远,心中琢磨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昔日对自己颇有提携的聂师怎么就不太搭理自己了。
再看那孟渊,这会儿正一手按着腰上钱袋,好似里面藏了什么宝贝似的。
任德彪仔细打量孟渊,但见此子比自己稍年轻几岁,资质也不差,样貌也被比下去了。
“骟匠,你跟聂师认识还没多久,没想到就这么熟了。”任德彪笑着问。
孟渊跟任德彪共过事,知道此人心胸狭隘,气量不足,是故没心思跟他多搅合,离远点就行。
“聂师对我们校场的人都是一样的。”孟渊笑笑,又道:“恭喜任兄武人八品。”
“八品算不得什么,你多苦练勤练,过了一年两年,也就撵上我了。”任德彪面上终于有了一分笑容,又问道:“我见聂师对你可有些不一样。你是准备当他女婿了?”
孟渊笑笑,也不回答,只道:“校场繁忙,我先回去了。”
“我跟你同去,也教一教后辈!”任德彪竟自称前辈了。
孟渊笑了笑,并未阻拦。
回到校场,任德彪果然上前指点起来。他入八品已人尽皆知,是故大家还真乐意多跟他结交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