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时,阳光正暖,不时有飞鸟掠过。
校场的饭菜一般,酒水也一般,聂延年见他在这里,除了那骟匠外,其余人都不太自在,便不想多待。
“今日就歇一天吧。明天好好练,有不懂的找孟学士!”聂延年起了身就走。
孟渊立即跟了出来,追上前道:“聂师这就走了?”
“唉,没法子呀!”聂延年赶紧叹气,“穷的吃不上饭了,武行闹着要散伙,我不得去支应支应?”
我都还没借钱呢,你就开始哭穷?刚才谁说钱算个屁?
孟渊当即顺着话头,道:“我也这么想。既然聂师外面事多,校场我就多用些心。不过我会的太少了,就一门狂风刀法,聂师要不再传我点东西,我好教铁牛他们。也省的别人说聂师你只操心生意,不关心校场的正经事。”
“不急这两天。”聂延年拍拍孟渊肩膀,道:“等你入了八品,见了王妃再说。”
扯完废话,聂延年麻溜的离开,好似生怕孟渊开口借钱。
“好似只有见了王妃,我才真算是王妃的人一样!给我屁股上盖个戳吗?”
孟渊腹诽两句,又想起聂师说王妃乃是神仙人物,不由的心生向往,“遗世而独立,倾城与倾国。”
“阿兄?你又想姑奶奶了?”铁牛见孟渊跟世子一样,一手放背后,一手在胸前,好似要吟上两句一般,就抓住孟渊胳膊使劲儿晃,“大家在等着给你敬酒呢!”
“敬酒?”孟渊皱眉,拿出聂师的语气,“好的没学会,糟粕学了一大堆!”
回到饭堂,大家伙儿果然都不动筷子,全都看着孟渊。
这些人的眼神已然有些不一样了。
先前孟渊凭借率先入品,总管校场事宜。诸人心里其实是服气的,毕竟孟渊练功最勤,出力最多,打人最狠,行事也算公正。
但是人就怕对比,那任德彪入八品后来搅和了一通,不少人受了任德彪指点,自觉眼界已不同了。
而且孟渊也从未向他们说过自己开了多少窍穴,还时不时的外出,经常弄的一身酒气回来,不少人还真以为孟渊入品不过是侥幸,私下里扯了些什么小时了了的话。
可待今日才知孟渊不仅在外擒过妖,还杀过妖。
而且又以九品之身,力破八品的任德彪,且还不是险胜、不是智胜,而是用真能耐一刀一刀打出来的大胜。
这还不算,打伤了人,却被聂师专门送回,好似没半点处罚。
“孟师兄!”吴长生端起酒碗,胡倩也端起酒碗。
一众人也立即跟上。
孟渊拿起酒碗,一口喝了,笑道:“盼大家勤奋练功,凝聚意志,护卫王妃!”
胡倩默默瞧着,她见孟渊一口干完后好似想把酒碗砸了,然后喊一嗓子什么忠诚之类的话,但又十分顾忌的摸了摸姜棠的荷包,似怕赔酒碗的钱,于是到底忍住了。
“忠贞之人也会被阿堵物困住啊!”胡倩心中一叹,又想起她悟出的去势之论,她就觉得没钱就没势这句话真有道理。
孟渊连着饮了几碗,又被吴长生等人缠着讲了讲对战黑白羊妖的事,这才算散了伙儿。
回到家中,也没人在。
不过姜棠在厨房留了字条,质问孟渊为何没吃早饭。
“越管越宽了。”孟渊虽是这般说,但还是把留下的饭菜一股脑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