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雨滴逃离了这满是白鬼的魔窟。
那个奇怪的东方人放了他但是他深怕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花言巧语,只为了能享受一场狩猎游戏。就像是那些白鬼会刻意放走赤狐,然后享受追逐猎物过程一样。
他迈开自己双脚,在深夜树林之中夺路狂奔,就算腹部伤口开裂也毫不在乎。
他好像听见了身后猎狗在追逐他,拿着枪举着火把的白人们嬉笑着
借着月色,他朝着自己部落方向,一口气跑了数小时。当然对于部落战士来说,这点运动量远不如平时追猎驼鹿。
甚至为了躲避幻想中的猎犬,原住民雨滴沿着一条小溪跑了好久,借助溪水冲刷掉自己气味同时干扰自己的足迹。
等他看到部落的图腾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初升的黎明了。
原住民的营地依靠着一条哈得逊河的支流建造,算不上多明智的选择。任何有心的白人,都可以顺着水流找到这里。但在法印战争之中,英国人承诺殖民者不会靠近阿帕拉契亚山脉,所以他们能在这里安居乐业。
部落的巡逻队立刻就注意到了狼狈不堪的雨滴。他晕倒在了小溪边上,人昏死了过去。
在确定身份是自己部落兄弟后,巡逻队立刻扛着他回到营地。
但他们不是将雨滴带去休养,而是将他带到营地中央属于大祭司的帐篷。
“祭祀大人,我们发现了雨滴。”
帐篷正中间,坐着一个老妇人,她皮肤黝黑干瘪,时间在上面留下岁月的痕迹,脸上带着一个狐狸面具。
“嗯...是他,狐神保佑,他没有被白鬼的邪神抓走。”老妇人声音隔着面具,嘶哑且低沉。
回到了部落之中,雨滴长舒了一口气。他跪在祭祀面前缓缓说道。
“实际上,我被那些白鬼抓住了。但是,有一个会说我们部落语言的东方人,放了我。他是那群白鬼的首领...”
瞬间老祭司满是皱皮的双眼睁开,露出下面昏黄的两颗眼珠,她指着眼前的年轻人雨滴焦急的说道。
“通知部落勇士,做好战斗准备,让孩子和女人去山洞里躲起来。”
“我没有背叛...”雨滴焦急的想要解释,但是祭祀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个蠢货,白鬼放你回来就是要你带路,找到我们的营地位置。”祭祀斥责鲁莽的雨滴,如果不是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恐怕此刻她脸上将会如同恶鬼一般凶神恶煞。
雨滴恍然大悟,才意识到自己被那东方人欺骗了。对方利用自己当做是诱饵,想要找到营地的具体位置。
这会恐怕已经有大量白鬼带着火枪赶来了。所谓的信件不过是个诱饵罢了,他们白鬼要来赶尽杀绝。
无能狂怒,只能将那份信件摔在地上,仿佛这就是那戎温言的项上人头一样。
但祭祀无意间瞥见那封信,看到上面一个奇特的标志。
一只黑色三足鸟置身于淡金色的太阳之中。不同于那些白人常见的标志,甚至看上去有些眼熟。
“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祭祀指着那封信问道。
“那个混账东方人给我的,说什么能改变我们两族之间关系...”雨滴话还没有说话,他就看到祭祀有了动作。
祭祀对着身边侍者耳语两句,命令她去拆开信封念诵信件上的内容。
年轻的侍者捡起地上信封,她本以为会是那些晦涩难懂英语,但信件上竟然内容竟然完全是部落中的文字撰写。
要知道在部落之中能读写的只有祭祀几个人而已,大部分部落民众也就是认识一两个字而已。
“本人戎温言,是金乌公司的董事。过去半年,我们之间没能友好相处,总共发生12次流血冲突,互有损失和伤亡。我认为这并不是长久相处之道,同时我也清楚过去100年间欧洲殖民者对于原住民的暴行。但我并非来自野蛮的欧罗巴,而是礼仪之邦东方。当下我希望用谈判方式解决我们两边矛盾。”
听完信件上内容,祭祀闭上了眼,低头思索了许久。口中低声念诵戎温言这个名字,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的意思。
片刻之后,祭祀抬头缓缓开口说道。
“东方人...我仅仅在祖辈的传闻之中听说过,上古时期我们先祖从东方跨过极冷水域,抵达现在居住的土地。而且那位大人,曾经也说过她来自大洋的彼岸,日出之地。”
侍者立刻意识到了祭祀话语中的意思,她赶忙问道。
“祭祀,您的意思是...他是我们的祖先...还和那位大人有联系?”
祭祀摇头否定了侍者的想法,她缓缓说道:“否,且不说祖辈之间传闻是否可靠,即便确有此事,那么现在的我们也和东方毫无瓜葛了。但一个东方人确实有意思,过去百年我们从未听说这片大陆上有东方人涉足。或许,他确实和那群白鬼有所不同。”
说完祭祀突然点燃身旁植物块茎,随即一股异香弥漫在帐篷之中。
这是她和部落供奉神明——狐神,沟通的一个仪式。通过药草的清香就可以感受到森林之间神明,并得到他们的启示。
随着祭祀吸入药草的青烟,刹那她的双眼泛白,瞳孔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