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刚关上,陈姨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对着那头说了些什么,连连应声称是。
丰承安避而不谈,不愿意配合,白果只能等。
荣欣愉不可能会去医院,亲手拿掉孩子,如若不然,她不会出现在咖啡馆,兴许,她知道刘凤早盼着抱孙子。
似乎每个城市的电视台附近都有标志性建筑,聚餐的小酒馆,紧挨着电视台,小众,但风景不输高楼大厦。
“女神!”满星面前放着空酒杯,朝进门处那道妍丽的身影挥手。
白果顺着声音,果然一眼看到了他们。
她这一声,引得周遭其他人跟着看了过来。
白果穿着驼毛大衣,腰带有些松,依稀可见里面黑色丝质裙,瓷白的锁骨若隐若现,她身材偏瘦,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黑长直的头发随性披着,亮晶晶的小细高跟鞋在黑色磨砂瓷砖上踩过,像是画出来条闪亮的星河。
酒馆角落里,晏陈握着古典酒杯,膝盖撞了撞身边大喇喇坐着,头向后仰,掩在暗色中的男人。
“女神。”
晏陈指了指那道穿梭在人群中的清丽身影,宛如轻盈飘逸的羽毛,又似翩翩起舞的蝴蝶。
古煜洲被吵醒,墨宝石眸子带着初醒的惺忪,漫不经心的顺着手指看向那道灵动的身影,眸里闪过暗流,又闭上了眼睛。
睡在这种地方的人,真的很‘随性’。
晏陈被无视,身边坐着个伴儿,却只是独斟独饮,也没觉得扫兴。
“满星姐,你小点声。我们的女神有主了。”
满星身边的女同事发现了酒馆里的小小轰动,小声提醒。
“她是女神?”一道明艳的女声在吧台边响起:“有些人就该送去接受美学的熏陶,见识见识到底什么才是美。”
满星回头,看到戴着贝雷帽,黑手套,红色深V领的针织裙站着的身影,骄傲的睨着他们。
白果认识她,两人算是同学,不过没记住她的名字。
“你阴阳谁呢?”
女人晃动鸡尾酒杯,声音婉转绵长:“谁搭话说谁呗。”
“你——”满星说着要站起来和女人理论,身边的女同事适时拉回了她:“满星姐,那个人好像喝醉了,咱们不要理她。”
女人晃动酒杯,挑眉,好似在等着她过去。
满星小声喃喃:“才不和酒鬼掰扯,丢份。”
大家的注意力回到桌上,年轻人的聚餐,充满活力,八卦,有趣。
“你们听说了吗?苏老爷子生病住院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是家庭关系错综复杂的苏家?”
“除了那个苏家,京城还有谁生个病能登上头条?”
“这些有钱人真能占用资源。”
话题被成功转移。
公司员工福利条件好,白果没有老板架子,大家乐意和她接触,说起话来也随意。
白果对八卦新闻不感兴趣,苏家的事倒是知道一些。
实在是,总有标题占据头版,想不注意都难。
据说苏家有个小儿子是个纨绔,喜欢上一个家境一般的姑娘,姑娘生下的女儿不得苏家认可,女儿下落不明,那个姑娘选择了一了百了。
纨绔依旧是纨绔,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了婚,据说多年无所出,有人传言,是报应。
苏老爷的大儿子和二女儿,婚后生活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精彩。
豪门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公开,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娱乐。
“有钱人也有烦恼,金钱买不来健康。”
……
白果借上厕所的机会到阳台上去透透风。
走廊上,男人一手倚靠着栏杆,手里有星火闪烁,嘴里轻轻吐出口烟,烟雾袅袅上升,和他前额的碎发交织在一起,将他整张脸映衬得乖张、神秘。
他察觉到视线,慢慢转过头。
“古老师。”
白果本想装没看到从旁走开,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青烟白雾挡住他狭长的眼眉,斯文败类,浑身没有一点老师的模样。
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古煜洲没有张嘴,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发出鼻音:“嗯。”
白果没有听到回答,不欲逗留。
“白果。”
“听到别人昧着良心恭维,你不羞愧吗?”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果绞尽脑汁,想不出来,算了,不浪费脑细胞。
“你羡慕有人恭维我?”
白果眨巴着眼,眼白一下一下,显得特单纯。
本来不想理她的,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女人被噎得顿时哑了口。
白果见她无话可说,抬腿走开。
“煜洲?”
女人又惊又喜,刚才还愠怒的脸庞倏地爬满温婉妍丽的笑容:“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古煜洲的视线跟着女人的小高跟走远,银色,亮晶晶的小高跟上露出一小截脚踝,粉白粉白的。
“煜洲?”
女人脚步雀跃,笑容却逐渐淡却,他在看什么?
白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