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墓道口两侧,有着斑驳的彩绘,勉强能够看出是一道道云纹。
原本清福高洁的云纹,在此刻却显得那般诡谲。
衬托的中间那一口墓道,也是那般的阴森。
与此同时,还有隐约的嘶吼之声响起。
“嚯,都在。”
姜临往里面看了一眼,侧头对张小宁说道:“差爷运气不错。”
张小宁闻言一愣,抬眼却见那阴森漆黑的墓道口内,亮起了一双双血红的眼睛!
“啊!”
他被骇的不由得后退!
“踏……”
正此时,他却见那少年道长上前一步,明明是软底的布鞋,却踩出了铿锵的意味。
那清脆的声音,久久不散,竟将那墓道之内的嘶吼都压了下去。
一步落,四方静!
张小宁呆呆的看着,却见那道长继续迈步,走进了漆黑的墓道之中。
他回过神来,忙摸出火折子,点燃一个不知为何熄灭的火把,举着走了进去。
火光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墓道,也照亮了一些东西。
张小宁瞪大了眼睛。
一个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横七竖八的瘫倒在墓道内。
每一个都是自己的同僚,但每一个也都双目赤红,四肢不正常的扭曲着,混杂着血丝的涎水流了一地。
“差爷,莫要往前了。”
姜临回头抬手,止住了张小宁,说道:“若是所看不错,差爷的同僚都在这里,按方才的法子,依次施为便可救他们性命。”
说罢,也不管张小宁的反应,径直走进了墓道的更深处。
张小宁举着火把,目送姜临的身影离开火光照耀的范围,再也看不到半点。
他看着周围昏死过去的同僚们,对着墓道深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肩膀扛了一个,手上拽一个,将同僚们搬出墓道。
…………
另一边,姜临在这漆黑的墓道之内行走,却好似黑暗不存在一般。
他的一双眸子,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比周遭黑暗更加浓郁纯正的漆黑。
在穿过墓道,走进了真正的墓室之后,姜临环顾四周,注意到了一些特殊的气机。
黑暗依旧是那样的黑暗,但这墓室之中的黑暗,却带着一些别样的东西。
“好一个蛊虫。”
姜临抬手一拈,食指拇指捏在一块,中间好似什么也没有。
但姜临却能够看到,自己拈住了一条细针一般,浑身漆黑,几乎与周遭黑暗融为一体的线虫。
那线虫在姜临的手指之间扭动着,下一刻,被姜临手指一动,捻成了无异议的黑炁。
饶有兴趣的看着那黑炁逸散,姜临抬头看向正前方。
这个墓室很简单,一个主室,两个耳房。
一般来说,都是主墓室放棺椁,耳房要么是陪葬品,要么是陪葬人。
而在这主墓室的正中心,也确实有一尊棺椁,棺椁周围,摆着一些瓷器之类的物件。
姜临却只是看了一眼那棺椁,就失去了兴趣,没有迟疑的一转身,朝着左耳室走去。
正主不在这里。
或者说,养蛊的家伙不在这里。
左耳室内,满是骸骨。
这个房间不算太大,约莫二三十平的样子,但却铺满了骸骨。
一具具大小不一的尸骨,头身俱全,穿着已经辨认不清颜色的长袍。
每一具尸骨的姿势都一样,都是平躺在地上,双手合拢在小腹处,竟有那么几分安宁的静谧感——
如果忽略那些在这些尸骨上遍布的漆黑线虫的话。
这惊悚,恶心的一幕,却只是让姜临无奈的摇摇头,低声说道:“贫道都到了这里,阁下还是不要拿这种小儿手段出来卖弄了吧?”
“簌簌……”
无数的漆黑线虫开始了动作,从尸骨中爬出来,凝聚在中间,顷刻之间,堆起来一个半丈有余的虫堆。
下一刻,蠕动的线虫们僵硬住。
“簌……”
线虫堆一个震动,表层那些僵硬的线虫,好似桃酥一般,簌簌的落下,还未触地,就变成了无意义的黑炁逸散。
伴随着黑炁逸散的越来越多,线虫堆也快速的缩减,最后露出了内里的东西来。
是一个人。
一个女孩……
女孩好似十三四岁的模样,比姜临矮了一个头,头发很长,一直垂落到地上。
这女孩浑身上下不着寸缕,一双羊脂一般的腿儿紧紧的并着,好似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那白嫩的皮肤,在这黑暗之中,好似绽放着荧光。
女孩的脸上带着三分未褪去的婴儿肥,一双大眼睛中透着清澈的茫然,直勾勾的看着姜临。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女孩呆呆的开口,语气有些生涩,似乎是久未说话,有些生疏。
“贫道来杀你。”
姜临认真的回答,而后,环顾四周,四处看了看。
“阁下确实好手段。”
“这墓主人也是倒霉,本是前朝的刚正贤臣,养了一辈子的正气官气,到了却成了阁下的养蛊容器。”
“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