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宁也的确忍不下自己亲叔叔与自己母亲苟合这口气,转身冲进祠堂将里正连拖带扯弄到赵氏面前。
只要把自己的亲叔叔也烧死,这些村民就不会说他欺负弱女子了!
“玉宁,二爹错了,二爹真的知道错了……”里正祈求着,至从那天晚上后他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使不上力气,只能像个濒死的畜生任由楚玉宁拖拽。
楚家族长看见这一幕忙站出来阻拦,“玉宁,不可如此!他可是你的亲叔叔,是你爹的亲弟弟啊!他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逼他去死?你这是大不敬!”
“是他欺辱我娘!他犯下如此大错,只有死了才能赎罪!我父亲铮铮铁骨,为国牺牲,留下的发妻却被这个奸人欺辱,他若不死,我父亲的英魂如何安息?”楚玉宁恨道。
“玉宁!你冷静点!”楚家族长死死拽着楚玉宁,一个是自己最出色的侄孙,一个是自己当里正的侄子,这两个都是他们楚家的血脉,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家族血脉互相残杀?
一个赵氏,死就死了,但他们楚家人不该为此分崩离析!
正当楚玉宁和楚家族长争执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两块火石,石头上带着零星火花,火花星子掉在干燥的秸秆上,瞬间冲起漫天火光。
火苗差一点就灼到了楚玉宁,他慌忙退后一步,拽着里正的力道也下意识地松开,里正被绑着重心不稳地倒在了柴火堆上。
“啊啊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
里正从柴火堆上滚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火烧着,他整个人如火球一般,发出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他想把身上的火扑灭,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灰烬。
围在祠堂门口看热闹的人也吓得四散跑开。
沈芫趁乱捡起掉在地上的火石,还好她刚刚身上带着火石,见事情没有进展,只能出手推动,在没人在意时偷偷将自己手中的火石打着丢进稻草里。
她拉着刘嬷嬷从祠堂里跑出来时,火苗已冲到半空中,黑烟笼罩在红光之上上,像是挥散不去的幽魂。
赵氏的哭嚎声令人遍体生寒。
楚玉宁麻木地站在火堆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眼前的火光,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片刻后,他突然高喊一声“阿娘!”,就冲进了火海里。
那是他的亲娘,他怎么能烧死自己亲娘?
他只是想作秀给那些村民看,他不是想真的烧死自己的娘!真的!
他后悔了!
沈芫和刘嬷嬷回到家后,站在院子里隔着老远还能看见半山腰楚家祠堂上空飘荡的火光与烟雾。
如今入了秋,天干气燥,再加上火刑用的木材又都是易燃的秸秆和树枝,那火可不是想扑灭就能立马扑灭的!
赵氏和里正想让她死,她又怎么能让他们好好活着?
“芫芫,给我!”刘嬷嬷带着沈芫进了里屋后,忽然朝她伸出手。
沈芫愣了下,“什么?”
刘嬷嬷道:“你刚捡的东西。”
她刚刚看见沈芫偷偷掏出火石,立马将她挡在自己身后,以免她的小动作被人看见。但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芫将那两颗小小的石子掏出来递给刘嬷嬷。
刘嬷嬷将火石收起来,拉着沈芫坐下,“芫芫,阿嬷十五年前流浪到这个村子里,一住就是十五年。但阿嬷知道这里终究不是咱们的家,既然你和楚家那小子的婚事退了,那我们就和这个村子没有任何牵扯了,我们不如换个地方生活。”
沈芫知道,刘嬷嬷是怕自己今天做的事被人发现,也担心自己的名声。
虽然这些都不是她所在意的,但她知道刘嬷嬷是为她好,沈芫没有拒绝,她笑着说:“昨天在城里我逛了好几家铺子,如今手里有了钱,我想租间铺子做点药材生意。阿嬷,不如我们就去建安城落户吧!”
“好!”刘嬷嬷点点头。
也许在建安城,能早日找到沈芫的亲生父母。
十五年前,她从山崖跌落摔伤了脑子,醒来时记不得许多事,只记得自己是个稳婆,会接生。
当时与她一同躺在崖底的还有一个孩子,襁褓上绣着沈芫两个字,她担心她被山中野兽叼了去,这才将沈芫带了回去。
当时她以为这是附近那户富贵人家丢的女婴,还专门去问了一圈,可后来没人要这个女婴,她只好自己养着。
这一养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会在山崖下面,她一直都很想知道!
当天傍晚,祠堂的消息便传到村子里每一个角落。
沈芫听隔壁朱大嫂说。赵氏快被烧死时赵家突然来人了,来人是楚玉宁的亲姨母,她带来很多奴仆把大火扑灭,将赵氏从火场中救了出来。
不过救出来时,赵氏已经出气比进气多,估计是活不长了。
至于里正,他浑身上下都被烧伤,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不知道得花多少银钱才能治好。
沈芫听见赵姨娘的名字,秀眉微蹙,这个赵姨娘可是个狠角色!
她十六岁便被一顶轿子抬进王员外家,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