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维恭让宋祁怼的无法反驳,咬着后槽牙,“何日可解决此事,宋大人,你总要给我个章程。”
宋祁怼史维恭的态度很不满,“你还是安排人去给叶宜年收尸吧。”
“宋大人……”史维恭怒道。
“史大人,我如何行事,还不劳你来教导,请回吧。”
史维恭气鼓鼓的离开,宋祁眯起眼,随即叫来管家,“把能安排的人都安排出去,不惜代价!萧至不能活着到边城。”
东市口,萧至躲在树荫下,眯着眼看了看太阳的方位。
太阳西斜,大约未时。这个时间没人来阻他砍头,那就真的不会有人来了。
萧至来到叶宜年面前,“叶大人,你这人缘,不怎么样啊。”
叶宜年面如死灰,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他恨吗,后悔吗?
没人知道,没人关心。
萧至慵懒的挥了挥手,扭头看向那些看热闹的京城百姓。
他们早就等不及了,叫嚷催促声不绝于耳。
刽子手也早不耐烦了,看到萧至的手势,一刀落下,叶宜年的头颅滚出老远。
在哭喊声中,一颗颗人头落地。
叶宜年的那些未满十六岁的家眷也被带到了此处,他们目睹了杀头的全过程。
其中一个男童,引起了萧至的注意。
男童十一二岁的样子,锦衣华服,他面容平静,始终看着萧至。
“那是何人?”
千户道,“叶宜年有三子,他是第三子,叶朔,今年十二。”
“朔,月一始苏,止而生矣,方始万物。这是颗草籽,会生的漫山遍野。”
萧至喃喃道,“叶宜年给他起了个好名字,这个孩子了不得,当得起这名字。”
千户眨了眨眼,没听懂,马屁张口就来,“大人博学古今,下官拜服。”
萧至来到叶朔面前,“为何一直看我。”
“你带人杀了我全家,我要把你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萧至点点头,“好孩子,理应如此。可曾记住我了?”
“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下辈子你得学会装。”
萧至对千户示意,“把他也杀了。”
“啊?”千户以为自己听错了。
按大楚律,十六岁以下男丁,为奴或充军。
“你的耳朵不太好?还是对我的话有质疑?”
萧至的声音很冷。
赵氏孤儿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斩草就一定要除根。
今日不杀叶朔,他日叶朔就要杀自己。
可以千日做贼,万不能防贼千日。
而这个孩子的心智,绝非常人,大智近妖。
亲爹被砍头,看都不看一眼,始终盯着仇人不放,而且,从他的脸上,萧至看不到悲伤,看不到愤怒,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像死寂的湖水。
这叫什么,心比金坚。这种人认准一件事,那真是不死不休。
都说萧至是疯子,萧至只是做疯癫状给大家看而已,如果给这个孩子有机会报仇,那可真是自己的噩梦。
千户一惊,紧忙道,“是小人听岔了。”
“来人,此子已满十六,谎报年龄逃罪,立刻斩首!”
又一颗脑袋滚了出去,滚到了叶宜年的头颅旁。
人杀完了,只留下一地尸体。
京兆府的衙役仵作这才敢冒头。
千户点齐人马,随着萧至出城。
“办妥了?”
“妥了。”千户笑起来,“京兆府尹本不想管这个事,我跟他说,大人你知道他住在哪,还知道他有诸多产业。那老头,吓得差点尿了。”
“我有这么可怕么?”萧至摸摸下巴。
“可止小儿夜啼。”
萧至看向后面几名百户,几人纷纷点头。
萧至满意的笑。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管他好名坏名,先出了名再说。
千百年后,若史书上有自己的一笔,相信自有公论。
烂摊子萧至留给京兆府了。
叶家的尸他们去收。叶家的家产他们送进国库。他们只需要做搬运工的活,萧至已经让人分类造册,京兆府想留下点油水都做不到。
城北十里铺,距京城可远不止十里。在这有片林子,唤作乘龙岗。
木维虎带着皇城司其余人进了林子,时不时传出几声爆响。
足足有半个时辰才一切归于寂静。
萧至到乘龙岗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皇城司众人却仍严阵以待。
地上摆了二十几具尸体,有刺客的,也有皇城司的。
挨个看过去,萧至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在提前部署的情况下,在知道情报的情况下,在认输是对方几倍的情况下,在手捧雷加持的情况下,战损比竟然是惊人的1:1。
皇城司出师未捷,十里铺的破林子,围杀几个刺客,五十几人打十几人,打了这么久,竟丢了十几条人命。
唐三剑被捆的结结实实,他身中三刀,都不是要害,后背一片血迹,这是被手捧雷炸伤的。
萧至沉着脸走过去,木维虎拦住,“大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