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佐最不喜欢人家说他不行。 在淮扬一带,陈君佐有着神医的名号,就算现在在京师,也找不出第二个医者能跟自己比。 听到朱樉口中说要请“张天师”,陈君佐还以为是要让某个天师用祝由术之类。 从唐开始,宫中就设有咒禁科,后面发展为祝由科,此时宫中也有。 一般是在太医院其他医者无能为力之时,才会使用祝由术。 陈君佐抖动着整个胖硕的身子说道:“陛下,娘娘之病用祝由是无用的,且让微臣再辩证一番,为娘娘再开一方试试。” “谁说要用祝由术了,本王要找张天师!” 朱樉现在就信任张丰一人,瞪着陈君佐继续道:“张天师比你这老匹夫强多了,你那点微末道行还敢说天师。” 朱棡今早刚来,一脸懵的听着,张天师何许人也? 茫然的看着众人。 陈君佐心中更是不服,京师中找谁医术能跟自己比肩的? 只是碍于朱元璋在这里,不然就算是秦王,也要跟他驳一驳。 “陈君佐,你速速把皇后病情写下。”朱元璋经朱樉一提醒,也抱着试试的心态,张丰之能着实恐怖,指不定会有更好的药方。 朱元璋继续说道:“包括你最近治疗的方子,还有你的诊断情况,事无巨细,全都写下来。” 陈君佐无法拒绝,下面已经有人给他递来笔墨纸砚。 马皇后捂着胸口,有点呼吸困难,理会不了其他事情。 “妹子,张天师能断人生死,医术定然不俗。”朱元璋在一旁安慰着说道:“这回就听老二的,让张天师想想办法,哪怕算一算也行。” 马皇后疲惫的点头。 陈君佐按着朱元璋的要求,写好马皇后的病况。 朱樉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拿过陈君佐写的东西道:“父皇,母后,等儿臣,儿臣这就去让张天师想办法。” 朱元璋点头示意,朱樉则冲出坤宁宫。 看着朱樉离开,朱棡依旧一脸疑惑,问了声:“父皇,这张天师是何人,怎不让他进宫来?” 这会马皇后稍微好了一点,没有再剧烈咳嗽,躺下去休息,呼吸不顺畅。 朱元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刚回京的老三,说道:“张天师乃方外之人,不爱出去走动,不喜见外人,喜好独处,老二跟张天师有点渊源,其他人就莫要去打扰张天师。” 原来如此,朱棡了然的点头,果然有能力的人都有点奇怪。 朱标和朱棣两人看向房梁处,装作没听到。 …… 朱樉骑上快马,四蹄飞舞,飞驰如箭,马声嘶鸣,尘烟飞扬。 “让开。”朱樉可不理会前面有何人,谁敢挡路就撞过去。 皇宫门口,一群刚下朝的大臣还在说着奉天殿的事,后面传来了朱樉的喊声和马蹄声。 大臣连连避让,前方李善长看到儿子的马车正想过去,听到后面有喊声,被人慌的拉开,一匹马就从自己刚刚的位置快速穿过。 “是秦王殿下。” 有人认了出来。 幸好都没事,一個个心有余悸。 李祺从马车中出来,看到朱樉快马飞奔,不知何事。 “韩国公,没惊着你吧?”刚刚幸好有人把李善长拉开,不然这把老骨头被撞可能就散架了。 李善长摇了摇头,皱眉看着远处快马离去的朱樉。 又见自己的儿子李祺从马车中出来。 “李祺,骑马跟上去,不要让秦王殿下出事。” 李善长始终皱着眉头,看着朱樉消失的方向,内心开始有了各种猜测。 李祺听到父亲的话,应了一声,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马匹,骑马往朱樉的方向追过去。 这个方向李祺很熟悉,就是刚刚他跟朱樉来的方向,去监牢的方向。 …… 朱樉快马到监牢。 直直冲进去。 “殿下,殿下……”看到刚出狱的秦王骑马过来,众人忙上前。 朱樉翻身下马,喊道:“让开,本王有事找张天师,快开门。” 朱樉着急的样子,其他人也不敢大意,若是别人想进去,那是难如登天,但朱樉不一样,朱元璋特许的,想在里面待多久都行。 朱樉径直冲了进去,口中还在喊着:“张天师,救命,救命啊!” 张丰正在休息,今日送走了朱樉,只要朱樉按自己的吩咐去做,那自己离开监牢就指日可待了。 忽听到朱樉喊“救命”,疑惑的看了过来。 朱樉满头大汗,扑通一声,扑到张丰的脚下,抱住张丰的大腿,急道:“张天师,救我母后,我母后病重,陈君佐那庸医不行,伱快救我母后。” 一边拉扯着张丰的裤子,一边哭泣着。 张丰扯了扯裤子,皱眉道:“二殿下,你倒是起来说清楚,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是出了什么情况吗,把详细的情况说下?” 看朱樉的样子,这是马皇后出麻烦了? 张丰内心也在思考,陈君佐可是鼎鼎有名的医生,张丰还能记得之前去武当山旅游,听人介绍过,陈君佐洪武年间是御医,后期去到武当山修道,晚年一直在武当山,成为遐迩闻名的道医,可在朱樉口中却成了庸医。 “张天师,我母后身体不好,那个陈君佐,他实在不行,治了两年了,越来越不好。”朱樉把陈君佐写下来的马皇后病况和诊断记录递给张丰,继续说道:“今日我母后病发,现在还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张天师,请你救救我母后。” 张丰已经了然。 原来是马皇后病发严重,朱樉让陈君佐写了马皇后的情况,来找自己想办法。 可是自己并不是医学生,化学也不好,那些医学生,基本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