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准备请一位极好的夫子来讲学,最近很忙。”
对种田不感兴趣。
只想科举。
纪楚点头:“县试成绩出来了?”
“出来了,县试前五名可以参加州试,他们准备在三月中旬就启程。”
“三个是县城出来的,两个是魏家镇的人。”
那就是说,请来的夫子,是为了明年的县试。
提前一年备考,确实用心了。
纪楚又问:“是魏镇长对油菜不感兴趣,还是当地农户不感兴趣?”
“肯定是魏镇长。”
“但我们推广肥料的时候绕过他,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那里到底是魏镇长的地盘,再绕过他,肯定会出问题。
纪楚笑着道:“别管了,推吧,咱们愿意教,百姓们愿意学,不能因为一个魏镇长就改变想法。”
手下称是。
可魏镇长那?
纪楚继续道:“放心,种田跟读书,两件事并不冲突。”
绕开魏镇长,那魏家镇的油菜种植,应该能继续下去。
只要今年的开荒能在两万五千亩左右,他在三年任期里,应该能大大缓解本地税收压力。
等到众人离开,纪楚要来县试试卷来看。
不仅是前五名,只要参加的人,卷子都被拿到书房里。
过来送茶的陶娘子并不识字,但她明显看的出来,这些字迹都不如相公。
纪楚边看边摇头,看到娘子后,想起之前的念头:“娘子,你想不想学字。”
她?
想啊。
陶娘子有些犹豫:“我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不会。”
择日不如撞日,纪楚找来启蒙书:“今日便学?”
陶娘子记性本来就好,学半个时辰,剩下的自己练习即可。
等纪楚再拿起试卷来看,只在里面抽出一张尚可的。
可这一张试卷的主人,却并未在去州试的名单里。
纪楚微微摇头,过来禀告事情的李师爷也道:“大人您说的没错,安丘县的县试并不是以学识取胜。”
“找到这个学生,让他不要去其他地方考试。”纪楚道,“县学这样办下去,好学生都要跑了,谁还敢来考。”
这简直是恶性循环。
原本县学的教学资源就差,选拔机制也不好。
只在家境好的人里面,选学习好的。
不就是矮子里面拔将军。
那家境差,学习好的呢?
又或者有天赋,但没有学习机会的呢?
别说出头了,机会都没有一点。
有天赋,或者学习好的人,只有两个出路。
不学了,或者去更公平的地方去。
果然,第二日李师爷过来回话。
说那个落榜的书生连夜收拾东西去外祖家了,准备明年在那边县试。
看来是被安丘县的县试选拔给吓跑了。
好学生走了,留下一群菜鸡互啄。
安丘县要是能出个考过州试,成为秀才的,那是怪事。
纪楚无语片刻,只好把目光投到油菜推广上。
昨日让人又去魏家镇,今日就有好消息。
魏家镇几家大户对此兴趣不大。
毕竟再怎么饿,都饿不到他们头上,大户们跟魏镇长想法一样,都想把精力放在子弟们科举上。
而且心里隐隐有些怨言,觉得以纪大人的能力,要是好好扶持本地科举,那才是对他们有利的事。
不过普通农户,则对学种油菜极为热情,甚至觉得他们学得慢了,会不会落后,会不会赶不上。
如果赶不上,那他们岂不是要种冬油菜,正好跟冬小麦重叠,到时候人力不足,只能错过一整年。
这种热情下,魏家镇的百姓,学得竟然最快。
一直到三月中旬,今年油菜种植大致数字出来了。
两万六千亩。
别管随随便便开荒的土地是不是农田,先多一份收入再说。
等到各家拿到油菜种子,心里怎么有点激动呢。
学了一个多月的种植技术,终于可以实践了!
路过的客商都觉得奇怪。
安丘县的农户们在干什么。
四月份在种什么呢,这地犁的也不好啊,是不是偷懒了,种什么都不成吧。
麦田旁边的空地上,粗粗翻耕的土地上,撒了油菜种子,只等着发芽出苗。
只要能减轻田税,他们不怕辛苦,也不怕劳作。
或许老天也知道安丘县百姓们的想法。
在各地陆陆续续种上油菜种子之后,天降好雨,滋润土地。
“果真是好雨知时节啊。”
有人感慨道:“今年多了油菜的收益,日子能好过些吧。”
纪楚站在雨上,眼里也充满期待。
此时,从乡下回来的谢书吏先说了另一个好消息,他兴奋道:“大人,你看到今年麦子的麦穗了吗,沉甸甸的。您给的那些肥料方法,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