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产生的整洁,而是不会有人再去使用、被好好收纳后的空虚。玲子和一位头发花白的严肃老人坐在床边说话,基本上是前者说,后者听。
以上是其他人看到的景象,在李青桐眼里,两人前方还站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小小的个子,半白的头发扎成脑后丸子头,眉眼担忧地看向床边。“啊,爷爷,这几位是我刚才认识的,”玲子几句话介绍了一下,接过碟子,“这个绿豆糕很好吃哦。”老人扫一眼学生们,虽然没胃口,但又无法拒绝孙女的好意,勉强捏起吃了一口,咀嚼的动作蓦然顿住。“好吃吧,我觉得爷爷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味道,我……”
“玲子,把窗外那个娃娃摘掉吧,"老人打断她的话,“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玲子 愣,眼眶逐渐变红,嘴唇颤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叫做没有意义,我也很怕如果不做这些事情,以后就会慢慢淡忘有关奶奶的记忆,像是她从未在我生命里出现啊!”她把碟子放下,手背捂着脸夺门而出,只留下沉默的老人和呆若木鸡的小学生们。
哦,还有刚和老奶奶鬼魂交流完毕的李青桐。
“打扰了。”李青桐向老人告辞,带着一群大气不敢出的小学生离开房间。
目睹了爷孙吵架的孩子们情绪略显低落,但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作为旁观者只能了解很表层的一面,没有资格定断谁对谁错。
休息时间只剩十分钟了,他们打算回客厅找带队的寺田老师询问下午的分工。
小樱慢吞吞走在最后,双手相握,抬脸坚定地对知世和李小狼说:“我想要帮玲子姐姐制造出彩虹,虽然我不知道这对爷爷来说是否具有意义,但我拥有这份力量,希望为他们做些什么!”知世微笑:"不论小樱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也是!”李小狼说完,视线触碰到对方感激的神情时瞬间撇开脸,按住扑通扑通的心跳。
李青桐觉得三人就像毛绒绒的小动物扎堆那样可爱,忍不住揉了揉他们的脑袋,半蹲下来贴在小樱耳侧说了几句话。听完后,小樱握拳给自己鼓劲,“好,我会努力配合青桐姐的!”
随后跑去洗手间,取出星星权杖挂坠。
在后厨埋头洗碗碟的木之本桃矢忽然感知到什么,扬起下巴凝视一个方向。
“桃矢,怎么了?”月城雪兔在旁问了一句,“院长说洗完就能把剩下的点心吃了,我好饿哦。”桃矢加快了手上动作。他俩负责中午清洗,秋月奈久留和李青桐是晚上的班。
“啊,下雨了。”雪兔听到细细簌簌的动静看向窗外,果然干燥的地面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暗色湿润圆点,雨点打在树叶的声线轻巧又清脆。他露出有点烦恼的表情:“天气预报没说会有雨,希望不要下到晚上,今天应该很多人没带伞呢。”
“不,”桃矢望着原本明亮的天色骤然变换得乌蒙蒙的,与远处的晴朗泾渭分明,似乎只有这一带降雨,无奈地叹口气,“很快就会停的。”
……
与孙女争吵后的老人有些疲惫,上床躺下,侧头久久注视窗外挂着的黑色娃娃,本来困意并不浓,却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里有曾经生活的房子、刚上小学的孙女,和院子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水。
老婆子呢?
他问孙女,得到一句奶奶去买点心了。
于是一老一小并排坐在屋檐下等人回来,看着道路尽头有把伞一点点出现在视野,个子小小的妻子撑着伞步伐非常稳健,很快就来到门前,像是知道家里有两个在等她的人。老人忽觉有些奇怪,仿佛拨开了记忆中的一层薄雾,对把绿豆糕递来的妻子问道:“你以前在雨中也走得那么稳吗?”
妻子对他笑了笑:“一直都是。”
"那为什么……"
“因为某个呆子下雨天也光顾着低头看书,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力啊!”
老人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在那之后几十年的雨天,他都怕妻子摔倒,两人出门会走得非常慢。
“所以,我只是按照原本的步伐走了,你没有必要着急追上来,”妻子摘下挂在屋檐的雨天娃娃,把它交给了孙女,“我当年为了和你见面都自创娃娃的焦急心情,也应该让你感受一下了。”感受多久呢?不多,就二十年吧。
老人一下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只睡了十分钟。
而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小雨恰好停了,被雨水洗刷后的天空更加清澈湛蓝,一晃一晃的雨天娃娃下升起了横跨天际的绚丽彩虹。
“ 爷爷,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这么激动的。”玲子推门进来道歉,方才冷静后一想,和奶奶一起生活最久的人是爷爷,如今做这些事的人却换成了她,难免会触景生情感到伤心,对身体更不好。老人轻咳一声,"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玲子疑惑爷爷怎么貌似心情语气一下变了,接着大步走到窗边,惊喜道,“是彩虹诶!奶奶的雨天娃娃果然是有效的!”
从前是爷孙一起等奶奶回家,现在轮到奶奶等着他们了。
在门口观察的知世欣慰:“爷爷好像解开心结了呢。”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