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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心事与落日的照面(1 / 3)

牧野前辈只是看起来严厉。我仅仅需要积极认错,适当地卖个萌,真诚表示前辈来看我比赛真是太好了,她就无话可说地放过了我。

“在赛场上走神,真有你的。”渡着阳光的体育馆门前,她最后念我一句,“虽然你应该不需要这方面的关心,但姑且还是问一句,功课上有什么压力吗?”

我笑着摇头:“这话应该让我用来关心前辈吧。”

“……我考隔壁町的高中可是绰绰有余的好么!”

这位前不久才被老师逮去升学谈话的三年级前辈抓起口袋里的手表,看一眼,“行,去忙你的吧。西贺殿下。”

这都要调侃回来,真是不服输的人啊。

我也用上复古敬语:“遵旨。”

“以后在赛场,可不要被我抓到出现这种情况。”

“好的。”

“如果今年还能有比赛的话。”她的口吻平淡。

下午四点多,阳光不那么热烈。

“当然能。”我说,“到时就请前辈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吧。”

牧野哼笑一声。那是一种知道对手的枪膛里没有子弹,却看见对方拿枪指着自己脑袋时会露出的笑。

之后,她还要赶去操场看自班的比赛。

我们就此分别。

她的背影逐渐消失。我在原地晒了会儿太阳。

随即爬上教学楼,先把号码背心等物资放到器材室,一一码好。接着脚不沾地地离开这间是非之地,折回二年级的年段楼层。

绕出楼梯口,第一间教室就是2年A组。

人类的大脑老是处于叛逆期。越想忽视什么,它就越会不断地放大心里的在意。我步伐平稳地经过,放慢脚步,神态更平稳地往窗户里瞥去一眼。

靠门的,第二列倒数第二桌……

是一对看不出任何伏案学习痕迹的,空荡荡的桌椅。

有个黑色背包挂在桌钩,拉链松垮地拉开,斜斜插着一根球棍。桌兜里,几只圆滚的棒球像吃饱的小麻雀一样挨着;旁边歪歪扭扭地塞着一本崭新课本。从翻卷皱起(疑似趴着睡觉压出的褶)的边缘图案来看,大概率是数学。

我:“……”从开学到现在,这本书翻开过吗?不好不好,无意冒犯**,抱歉。

再一望,这本皱着脸的数学书的主人并不在教室。

短暂投去的目光已然引起正巧望着窗外的一些学生的注意。我及时加快速度,经过B组,回到自己的班级。

处理完班内事务,统计比赛情况。

再和朋友闲聊并盛哪家的寿司店最好吃,探听到某家店在哪里,才提起书包。

校运动赛期间,体育馆都暂停社团活动。我和三两同学说说笑笑地并肩出校,在往常的交叉路口说拜拜。

这时候,金灿灿的余晖恰巧从山岗边探出环抱的臂膀,托着少年渐行渐远的步履。有些女孩们仍能结伴走一段路,聊着笑着,谈笑声也成为夕阳里的景色。

我孑然往家的方向迈去两步,又停下。

落日扶着后背,在一泼橙红色的街道地面上,我看见自己倾斜的、变形拉长的、黑色的影子。

蓦地,包里传来轻微振动。

我回过神,掏出手机,看清备注后翻盖接通:“喂,爸爸?”

“小维,今天学校的事顺利吗?”老爹照常关心,声音颇为失真地响起。

“当然啦,”我从大路中间走到墙边,低头用鞋尖推了推小石子,“我们班好多比赛都顺利晋级了。我刚出学校,是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么?”

爹说:“嗯,得麻烦你买一盒鸡蛋回来。爸爸才发现家里的用完了……”

他在大学带研究生做实验,平时也常常忙昏头。

我应道:“没问题。”

“谢谢小维。”

“不用谢!对了,爸爸。”

“嗯?”

我抿抿嘴,鞋底轻轻碾着地上细小的石粒,传来粗粝的微妙质感。我一顿,抬脚放过它们,说:“我有事去找一下学生会的同学,可能会迟一点回噢。”

爸爸的语气温和:“好,要注意看路。”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

“那我先挂了,会尽快回家的。”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塞回包里。

虽然等到明天去学校,再去找人也不是不行。但事情没解决,我不仅会睡不着觉,而且隔了一夜,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出意外。

去试试吧,找不到人就再说。可以的,我可以……啊,一点都不想面对亲眼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的家伙。

不想也得想。

我左右一瞧,看没人经过,从书包里摸出一盏小镜子,严肃认真地检查一番仪容仪表:头发没乱,捋捋额前的碎发;眼睛炯炯有神;脸干干净净。笑一下看看,很好,很有精神。

这种东西要是拖延,是会越拖越久的。必须赶紧行动。

我合上镜子,收好,再理理衣领和校服裙摆。继而捏紧书包拎手,我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与悠远的黄昏迎面相视,坚定地朝家的反方向走去。

仔细回想,那时还说了特别多过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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