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心一提括着自己的小腹,似有根不安的弦在绷着,手指摆紧,指甲嵌入掌心,她此时真的吉怕耳畔传来句,“她已怀有身”,眼见坐堂医神情不对,她按下内心的慌乱,声音哆噱问道:“如何医
师?我可是有孕了?"
坐堂医眉头舒展,缓缓收回手,漫漫谈道:“恐让姑娘失望,姑娘的脉象并不是喜脉。”
“呼……”得此答案,楚瑶慢慢吐出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渐渐放下,方才她已在心里盘算着若真怀有身孕,会要一碗红花汤,永绝后患。
不是狠毒,她也会心疼。
前世卫黎元将她囚禁时,夜夜在她耳畔说得最多的便是,“为他生个孩子”,盼了三年都未有孕,这也是为何那夜之后未饮避子汤的缘由,太医曾说过她身子弱,子嗣艰难。
此时能一次即中,倒也是幸事。
但当前局势,她绝不能怀有身孕,否则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母子俱亡。
坐堂医见楚瑶垂着脑袋不吭声,以为她是得到没怀有身孕的回答心中失望,开口劝说道:“姑娘不必急于这一时,你还年轻,日后好好调理,子嗣一事不成问题,只是….”楚瑶听此言,知是坐堂医会错她的意思,赶忙岔开话题打断道:“多谢医师,只是我明明没有身孕,为何会嗜睡乏力干呕,还有葵水推迟的症状?”“这……”坐堂医抚摸着灰白的胡须,看了一眼楚瑶,换上凝重的神情,支支吾吾道:“不知姑娘此月前是否服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楚瑶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念头,想起曾误饮过情丝绕,应该是坐堂医口中说的特殊东西,低低应声道:“嗯。”
坐堂医摇摇头笑道:“那便是了,姑娘脉象呈虚弱之势,所服用的特殊之物伤及姑娘根本,以至于有嗜睡,乏力的症状,需用药好好调理调理,老夫保证不出十天,姑娘便会健康如常。”“多谢医师!”
“还有姑娘,老夫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坐堂医话锋一转,幽幽诉说。
楚瑶微微点头示意:“医师有何话,但说无妨。”
坐堂医手上写着药方,喘上妮姆道来:“想必姑娘是才成婚不久的新妇,这床第之事,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姑娘月前所服之药大过于霸道,轻则像姑娘一般嗜睡乏力,重则会影响姑娘生育能力,得不
偿失。”
“我……”楚瑶脸上微僵,耳朵尖瞬间变红,连脚尖都不自觉蜷起,原来坐堂医是怀疑她为了男女之欢服药助兴?此言一出,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姑娘,去前室抓药便好。”
“多谢!”楚瑶急急忙忙伸手接过药方,赶紧跑去抓药。
坐堂医抚着胡须,笑道:“哎呦,这姑娘还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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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前室,楚瑶等待着医师抓药,急得来回踱步,方才种种难堪的画面浮现脑海,心里暗暗发誓,这医馆以后再也不来了。她心下这么思索着,却不成想转回身时撞到一位同来抓药的姑娘,连忙低头行礼致歉:“对不住,姑娘!是我冒失。”
“无妨,无妨,你也是不小心。”姑娘打量了眼身前的楚瑶,轻飘飘接过一句,不甚在意,随后柔声呼唤着身后的人:“黎元哥哥,你快进来,我们在这等等,抓药很快的。”黎元?
楚瑶心下一颤,匆忙抬起头,隔着面纱瞧见卫黎元抬着步子从门外缓缓走进站在那位姑娘身侧。
再抬眼瞧,只见那位姑娘揽着卫黎元的手臂,动作亲密,望着他的眼神充满爱慕,还叫他“黎元哥哥”,想必她就是太后赐给卫黎元的黄家幺女,黄幼清。楚瑶仓促低下头,嘴角轻轻抽动,失落卷上她的眉梢,脑中黄幼清揽着卫黎元胳膊的亲密动作挥抹不去,她甚至不敢去瞧卫黎元看黄幼清的眼神。此时她的心如同欲凋谢的花朵,一触即落。
她于心中无数次劝说自己: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他娶谁又关她何事?
卫黎元注意到眼前人,只觉莫名熟悉却因她戴着围帽,瞧不清模样,好奇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楚瑶听到卫黎元的发问,手指攥紧,不敢开口说话,只摇着头自觉后退,心里默念一百次:卫黎元你可千万别认出我。
卫黎元好奇渐渐逼近,随后闻到一股熟悉的幽兰之香,心下立即确认面前的人就是楚瑶,于是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会来此处?”楚瑶呼吸一紧,愣了片刻,她带着围帽都能被卫黎元认出?
“怎么黎元哥哥你认识她?”身旁黄幼清抓回卫黎元的手,面上略显不高兴,嘟着嘴询问道,怎么来这医馆抓着别的姑娘的手不放。
楚瑶想着已被卫黎元认出,那她便不藏着掖着了,撩起围帽正面回应:“见过黎王殿下!长宁早早便听间黎王殿下被太后娘娘赐了婚,还未来得及当面恭贺黎王殿下和黄姑娘。”
她怕什么?
卫黎元还能吃了她不成?
黄幼清本来还被面前姑娘的容貌所吸引愣神,耳闻此名号立即回过神,俯身行礼道:“原是长宁郡主,幼清见过郡主!”
楚瑶眼眸轻颤,挂上一个不算热切的笑,上前扶起黄幼清,拉过她的手放缓语调:“黄姑娘不必多礼,若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