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鹏等待最后那两三样菜做好送上桌抽烟时琢磨包厢服务员的时候,老杨记这边,杨大发正在自己家里乱摔东西大发雷霆!
“这个该死的徐广义,他敢耍我!他妈的居然敢在这种事情上耍我!”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半人多高的瓷器花瓶被他狠狠灌在地上,摔个粉碎。
杨广才这时候正第一次把新交的女朋友刘美珍带进家中。
见到这一幕,他再三犹豫,还是叫刘美珍暂时等在楼梯口,自己过来问下他爹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你老子被人抢了生意,还被人活生生的当个傻子一样耍了!”
气咻咻的被随后赶来的刘美珍劝着坐回到沙发上,杨大发这才给自家儿子和自家儿子罕见领回家的这个准儿媳讲起了今晚上发生的那一切。
“爹你是说,姓徐的那个龟儿子,把这么重要的酒席给了他本家的亲戚?”杨广才一听就急了,这便站起来撸胳膊挽袖子想要出去找县尊大人的秘书徐广义掐一架。
刘美珍微微皱了皱眉,杨广才随即垮掉肩膀重新把袖口放下,坐回到了茶几对面的小板凳上。
“叔叔,您是说,一个新建路北段附近叫鹏飞面馆的小馆子,抢了一项安排在咱老杨记家的一桌特殊意义的酒席?”
“不仅如此,那个该死的徐广义还安排一群吃饭不掏钱的杀胚过来把那桌原本精心安排给县尊和台商、港商的酒宴给霍霍了,气死我了!”啪的一声,一拍玻璃茶几,刘美珍眉头直跳的看到玻璃板上道道裂纹如蛛网般四下蔓延开来。
对于这个父母很想叫她喊公公的中年男人的脾气,刘美珍算是做到了个心中有数。
但对她无比熟悉的新建路北段那一块,“我不记得有个鹏飞面馆,还能直达天听,叫县尊大人将这门重要的酒局安排过去啊?”
当她正如此沉思想之际,眼前忽然闪过徐鹏和她分手时,靠在灰扑扑的电线杆上双手插兜表情淡淡的一个模样,“难道是他?”
“谁?”杨广才和杨大发齐齐扭头看向刘美珍这边。
“噢,没谁,怎么可能呢?”刘美珍随即笑着摇头,她觉得她会把徐鹏和一个能从老杨记家手里抢订单的馆子老板放到一起,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一种侮辱。
可当她想要摇摇头把徐鹏就是鹏飞面馆老板的事情上目光挪开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上次杨广才骑着摩托载着她碰到徐鹏时他骑着的一辆二手摩托。
“哪怕是一辆二手摩托,对于刚下岗不久,自己爹妈又都骨板、死脑筋的他来说,也应该买不起才对吧?”这样的一个想法始一萌生,刘美珍便觉得屁股底下像是有针在扎般,坐立不安。
她现在很想过去新建路北段看一下:那个从老杨记这等老牌酒楼手里抢重要宴请订单的鹏飞面馆,到底是不是徐鹏她的前男友开的?
与此同时,鹏飞面馆内,对于今晚上这顿饭相当满意的一群港商台商,一定要叫县尊大人把做这桌菜的大师傅请去喝两杯。
徐鹏无奈,被自称和自己本家的县尊的大秘徐广义拽进了包厢里。
看到做出这样一桌美味佳肴的,根本不是什么他们想象中的胡子拉碴的大师傅,原来是个面容清秀、目光中神采隐现的年轻小伙……
一群港商、台商各种闽南语、粤语的夸赞之词不要钱般纷纷奉上:
“小老板厉害啊,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手艺,要不要去我那做五星级酒店大厨啊?”
“是啊小老板,你这手艺要是在港岛和宝岛,一定可以大放光彩,教洋鬼子们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