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十四年,五月十三日。 未时正,太和殿。 看着已经端坐在御座上看着他们的元平帝庄旬,一干内阁重臣们纷纷面面相觑了一会,按理说今天还是属于太祖生诞的两天假内,他们平时也都是殚精竭虑,一年休息之日寥寥无几。 所以除去开始庄旬刚刚登基百废待兴,需要时刻注意帝国走向的那几年以外,元平帝已经好久没在他们这些‘肝帝’本就不多的假期打扰过他们了。 毕竟,他们这群老伙计平时连正常的修沐日都往往在陪着他元平帝一起处理政务,这些庄旬自然也都是记在心里的,所以今日这一召集必有要事。 面对这一情况,内阁大学生太子少保兼吏部尚书夏益,作为内阁老大哥自然是第一个站了出来,朝着庄旬施礼询问起了具体事宜。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一般来说六部中地位最高的是礼部,但实际上权利最大的反而是和官员升迁息息相关的吏部,其次则是和财政大权有关的户部。 之所以夏益是内阁首辅,是因为他的资格最老,比起其他的老伙计,他也到了快要致仕的年纪了。) “陛下,不知今日突然叫臣等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面对夏益的询问,看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伙计,庄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想当年他初登基时,夏益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啊! 唉!从一开始就跟着他的潜邸四臣,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增广,你先坐下,戴权,将东西呈下去。” “是!陛下。” 恭身应了一句后,戴权便转身从一旁小太监手里接过一個托盘,随后就朝着夏益的座位上走了过去。 “夏阁老,请。” “戴公公,客气了。” 一声招呼后,戴权将托盘朝着夏益的面前递去,夏益回应一句后,也顺手取出了托盘中所放置的东西取了出来。 随着夏益的坐下,他周围的一众阁臣也都在庄旬的示意下纷纷围了过来。 托盘里面东西并不多,也就是几幅略显粗糙的地图,和一本稍显陈旧的书籍,外加一份‘建议疏’。 一开始一众阁臣除了分管兵部和工部的赵梓和张源拿起地图认真看了两眼以外,其余阁老只是大致扫了几眼,便看起了那本书籍和建议疏来。 随着内容的深入,一众阁臣的面色也愈发的凝重了起来,直至最后更是又打开了原本已经被放置在了一旁的地图,仔细比对了一下后,俱是露出了惊骇之色。 内阁学士兼兵部尚书赵梓更是立马站了出来,朝着元平帝庄旬说道:“陛下,这些地图虽然粗阔笼统,但也足以让那些草原蛮子,跨越我们于边境设立以城池为主,以坞壁为枝的防御体系。 直接来到腹地,进攻我们的皇城。而这本‘武备纪要’更是记载了大量的军阵以器具记录,现如今我们大虞的军队与装备亦只不过是基于此稍作了些改良罢了。 这个九条袮彰,应该立即抓捕,收监待审。不!如今国子监里面的人所有异国交流包扩此次的所有使团都应该马上控制起来。严加审问。” “不妥,若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使臣乃至他国之人都给抓捕起来,且不论如果真的都有问题还好,如果其中有无辜之人被牵连了进来,那么我大虞便是仗势欺人。 自古以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万不可行事如此鲁莽,若如赵大人您这般做岂不是有损我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风度?” 赵梓话音刚落,内阁学士兼左都御史周华立马便站出来进行了反驳。 而周华的这番话可谓是激怒了暴脾气的黄鹤,只见其立刻站了出来,先是对着庄旬行了一礼,随后立马面向周华反驳道:“周御史,这时候还要讲究什么所谓的天朝上国,礼仪之邦?” 黄鹤的发言可谓是让贾琏好好的吃了一瓜,毕竟堂堂礼部的扛把子,竟然出来发出这种言论,确实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毕竟按理来说,他应该才是在场众人里最讲究这方面的人才对。 不过卯时就来到了宫中,早早的就知道了托盘上那些内容的贾琏,却也能够理解黄鹤乃至在场诸位阁臣为何会反应如才激烈就是了。 毕竟涉及日本与鞑靼勾结,试图颠覆大虞江山之大事,诸位阁老是想要不着急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为了如今这个繁华的大虞盛世,他们亦是为此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黄鹤并没有注意到贾琏的目光,至于在场的其他包括元平帝在内的‘老伙计’们,则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脾性,自是不会因此诧异。 只见黄鹤继续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从未听过,自古以来有谁光靠怀柔就能征服周边的敌人,对付这些不知天恩浩荡的蛮夷就应该使用雷霆手段。 等什么时候打服了,才能和他们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礼仪之邦,若是还不服,就应该犁庭扫穴,灭其苗裔。天朝上国从来都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他们能够心藏鬼胎一次,便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总是拖着让下一代人解决,他们有那个魄力嘛?要我说。 陛下,我们就应该听从妙音所言,直接将京城的这些鞑靼人和日本人全都抓捕起来,再控制住其余他国之使臣和国子监监生。然后直接让荡北伯挂帅,再以琏哥儿为先锋和兵发鞑靼。 再让平波伯王海携带两万新水军,前往琉球,再由靖海侯为帅,配以琉球的辅助,一举荡平那群畏威不畏德,喂不熟的倭奴,到时直接将他们的那个倭王给砍了。 区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