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当江氏疲劳地从荣国府回到家,郑喜安、郑兴父子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年夜饭。 这桌年夜饭并不丰盛,只有几个菜,因郑喜安、郑兴的厨艺都不好。 饶是如此,父子俩的这份用心还是让江氏感动了,她的疲劳仿佛都消散了。 当江氏听郑喜安说,今日郑兴又拿了二两多银子救济可怜人,这次她倒是没劝说郑兴不要这么做了。 因为家里有几十两银子了,郑喜安也几乎病愈了。 因为江氏认为,郑喜安能奇迹般的病愈,在于郑兴行善事帮郑喜安积福。 也因为郑兴说了,他虽喜欢行善事,喜欢救济别人,却会把握好分寸,不会过于大方,好比今日,他也只是救济了二两多银子。 这天夜晚,郑喜安、江氏、郑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了顿年夜饭。 期间江氏情不自禁对郑喜安感慨道:“真好呢,咱们一家子还能这样子一起过年。” “本来我还以为你在过年前就会没了,当真如此,那我和兴儿今年自然是没心思过年的,或许过年时还得为你办后事。” “今儿我遇到了林之孝家的,她问了你的病情,我说差不多都好了,她还不相信,我仔细说了番,她便称奇,说倒是给府上省了二十两银子了。” 郑喜安作为荣国府的奴才,一旦死了,根据荣国府的则例,会赏银二十两,用于办后事,如今郑喜安已病愈,这二十两银子自然就拿不到了。 郑喜安笑道:“别说你了,我也这么觉得,好在我命硬,竟活了下来。” 江氏笑道:“你命硬倒是真的,可此事主要在于兴儿拿了你的寿衣行善,给你积福了,是佛祖菩萨保佑了。” “是啊,是咱们的好儿子给我积福了。”郑喜安笑道,随即对郑兴举起了酒杯,“来,儿子,爹和你喝一杯。” 郑兴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跟郑喜安一饮而尽。 心中却在想着:“希望我的幸运,也能让我今生这对父母都尽快脱离荣国府的奴籍!” …… …… 转眼又过了十几天。 除夕、春节、元宵都已经过去。 这十几天,郑兴又收获了第七道金光。 一天他在街上遇到一个穷苦的老头,这老头姓柳。 柳老头的情况,类似于郑兴收获第一道金光时救济的杨姥姥。 柳老头住在神京城城郊的一个村子,有两个儿子。 柳老头和老伴辛辛苦苦将两个儿子抚养长大,财产几乎都给了两个儿子,结果两个儿子都不赡养他们。 老伴去年在贫病交加中死去。 柳老头靠磨刀谋生。 磨刀匠这行本就赚不到多少钱,何况柳老头年迈了,且有病在身。 郑兴遇到柳老头的时候,柳老头正一边发着烧一边给人磨刀。 郑兴救济了二两多银子给柳老头,因此收获了第七道金光。 …… …… 时间来到了正月十七。 这天上午家里只有郑兴一个人。 江氏在荣国府上班,已经痊愈的郑喜安虽还没上班,眼下却出门了。 本来家里还雇了个照顾郑喜安的婆子,因郑喜安病愈,这婆子便没再用了,江氏多给了她一两银子打发走了。 郑兴正待在自己的卧房里读书,堂屋的门是关着的。 突然,郑兴听到堂屋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有人一面敲门一面喊着:“开门,兴儿,快开门……” 郑兴立刻分辨出这是何三的声音。 他也立刻心生警觉,认为来者不善,眼下不应该开门,而是应该躲起来,装作家里没人。 然而已经迟了。 因为需要光线用来读书,他卧房的窗户并未关上。 有个人来到了窗边,发现了坐在窗内的郑兴,这人冷冷一笑:“你就是兴儿?” 郑兴认出,此人乃是宁国府的大管家赖二,此人也是赖大的胞弟。 赖二和何三一起找上门了! 郑兴更加认为来者不善了,奈何他现在想躲都躲不成了。 不待郑兴回答,何三也来到了窗外,看见窗内的郑兴后,何三忙对赖二谄媚道:“赖二爷,他便是兴儿了。” 赖二点了点头,拿腔作势地用命令的语气对郑兴道:“快开门,咱们府上的珍大爷要见你,你即刻和我一同去!” 郑兴问:“不知珍大爷突然见我所为何事?” 赖二道:“别废话,去了你自然便晓得了,快开门,乖顺地跟我去,好多着呢!我可没闲工夫和你耽误,再不开门我可要带小的们破门而入了!” 郑兴已经发现,窗外除了赖二和何三,还有两个宁国府的男仆,这两个男仆都二十多岁的样子,且都长得壮实,可谓豪奴了。 郑兴顿了顿后便对赖二道:“好,我这便开门,和你去见珍大爷。” 他知道,若他不开门,赖二真会带着豪奴破门,强行将他押去宁国府。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吧。 重要的是,他不觉得贾珍、赖二、何三真能伤害到他。 他可是已经收获了七道金光,积了七次幸运了。 他积的幸运,没有具体数值供他掌握,而如果有的话,他现在的幸运值应该已经是个不低的数值。 有这样的幸运加持,贾珍、赖二、何三岂能伤害到他? 而且,犯他者不幸! 若贾珍、赖二、何三此次犯他,反倒是他们自己会遭遇不幸! 郑兴倒是希望这种事发生,因为贾珍、何三都是他所厌恶的。 郑兴主动开了门,离开了家,主动跟着赖二、何三朝内城宁国府而去。 路上,何三忍不住在郑兴身边冷笑着说道:“等着瞧吧,你也要做珍大爷的娈宠了